落日西垂中,自离开鹿镇,历经二十天、长途跋涉一千余里的使团众人终于到达了海平国的都城之外。
雄城就在眼前,向着莫粦等来自蛮荒的游牧人张开了怀抱。
“这座大城有水环城而流,萧老头儿,这就是你曾说过的护城河吧?”
当莫粦缓缓驱马来到了海京城外不远处时,一道宽达数十步的沟堑挡在了他的面前,他举目望去,看到这宽阔的沟堑中活水奔腾,急流而环绕城池,便开口问了身侧同样驻马的萧未平。
“对喽,小莫粦,此正是海京之护城河也。”萧未平点头笑道。
“有了它,若敌人再想攻伐这海京城,光是大股兵马开到城墙之下,恐怕也得花费巨大的人力呢。对了,这护城河恐怕有四十步宽了吧?”莫粦轻轻摇头感叹,自语道。
“呵呵,兆公子只怕比萧某更为了解这护城河的情况吧?”萧未平呵呵一笑,他看到莫粦有问,遂灵机一动,侧头看向了亦是与莫粦同行的兆骞,出言道。
兆骞在马上看了萧未平一眼,他知道此人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又加年轻时先后数次跟随昆朝使团来过这海京,以他了解的萧未平的秉性和军事谋略,恐怕此人早以在年轻时趁出使之机,将自己国家的都城建制了解的九不离十了。
即便现在自己不说或故意作伪,萧未平随后也会将所知尽数的告于莫粦,于其如此,不若就由自己来说,也好向莫粦等游牧之民展现出海平国礼仪之邦的气度胸襟和高度发达的筑城之术。
这些念头转瞬间在兆骞心中划过,他哈哈一笑,对莫粦道:“莫粦啊,萧先生是谬赞我了,不过我毕竟生于这王都,也在这里生活了十数载,对海京,我自认还是略知一二的,既然莫粦兄弟有问,兆某自当解答之。”
兆骞顿了一下,他看莫粦做认真倾听之状,便继续道:“这护城河宽约十五丈,乃引城西穆丹水及其支流和城东马莲河之水而成,护城河建于我国太宗大王在位末期,距今已有近两百年了。”
“那是桥么?”
莫粦看着夕阳中仍有百姓、商旅陆续从河面上搭建的宽大“木板”上通过,而这样的“木板”,在他眼中出现的便有三块,它们甚为宽大厚实,每块皆有十数步宽,且每块的两侧边沿皆有巨大铁索勾连,莫粦沿着那铁索往上看去,那铁索的尽头便在那高大的城墙之上了。
“那是护城河吊桥,乃取张广材岭巨木建成,我们此时是在海京城的正南门外,此处的吊桥有三,每座吊桥桥面皆宽五丈六尺,白日供内外进出通行,夜幕则拉起闭合,若有敌来犯,亦会拉起,以阻来犯之敌于河前,延缓敌之攻势。”兆骞指着吊桥道。
说话间,随着前军陆续的通过了吊桥,在中军的莫粦等人也开始驱马踏上吊桥了。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