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新奇?有什么新奇?”胡律金追问道。
“今晚住下你就知道喽!”兆骞打了个哑谜,笑道。
“我--”胡律金还待追问。
“胡律,你这家伙,你还是一个独自一人住着能容二十人华丽毡帐的速勒都部那颜吗?”
莫粦从方才这家伙插话开始就眉头不断的上挑,此刻看着这家伙仍向兆骞追问个不停,他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淡淡出言打断道。
“呃,好了好了,我不问啦,不问啦便是。”胡律金小心地看了看莫粦淡漠的表情,好似终于想起了自己是代表着铁炎部的使节,他摸了摸鼻子,低声道。
兆骞听着两个少年的对话,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言。
随着莫粦纵马驰上一处矮坡,他知道免度河驿营盘已近在咫尺了,尚在结冰的免度河北岸,大大小小约莫数百个木屋和尖顶的“毡帐”开始出现在了莫粦的眼中,它们自西北向东南,错落有置的排布着,它们不同于游牧人的“古列延”一圈一圈环绕着向外散布,而是好似分成了若干个大小相近的方形营地。
终于,前军的队伍在免渡河驿的木栅墙前停了下来,仍旧是裴毅亲自上前去校验通关文书,片刻之后,队伍重新动了起来,伴着昏暗的天色,开始缓缓进入了免度河驿。
当莫粦等一行中军人马行到了厚实的木栅门时,他看到,有数人正举着火把等候在栅门处。至于裴毅,则已不见了人影,或许他在前军的队伍中是仍有事务要处理,故而跟着前军先行一步进入了驿所吧。
在正使布尔留哥的带领下,莫粦、兆骞、胡律金等一众人下了马,便见等候的为首一人大步走上前来,他在兆骞的面前站定,继而单膝跪地,郑重的向兆骞拱手行礼。
“少将主!”
“衡叔叔安好,叔叔真是折煞侄儿了,想我尚未当得正官,而叔叔却是禁军一军之指挥使,不说有违朝廷法度,叔叔是长辈,又怎可对我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兆骞见对面之人行礼,他同样迅捷的单膝跪地,拱手还礼道。
“礼不可废!衡越无论何时都是兆氏的兵!”对面之人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兆骞道。
就着火把的光亮,莫粦在兆骞之后看清了对面的来人,他未戴铁盔,而是将一头灰白的头发束于顶上,他古铜色的长脸上双目狭长而略微上挑,颔下续有短须,他右侧的额角上有三角疤痕,像是被箭镞擦伤而留下的,他瘦高身形,披黑色甲胄,腰间则挂着一柄长剑,配上他此刻整肃的神态,却是给人以冷厉之感。
衡越?又一个速慎人的武将?却是和那矮壮粗犷的尧真颇为不同呢。
莫粦一挑眉,随着兆骞的介绍,他一边和衡越相对行礼,一边在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