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莫粦等人上午跟随那礼部官员和兆骞学习海平国礼俗,下午则或在驿馆中休息,或由兆骞陪同下游览海京城盛景,倒是再未遇到如云霄楼那般的惊险遭遇。
在距离海平国大王大朝会召见还有两日时,兆骞变得更加忙碌起来,上午为众人上课后,下午又频频往礼部衙门而去,也便不向前几日那样有多余的时间陪众人游城,不过经前几日的游览,铁炎部的众人对海京几处名胜之地也算粗略的游走了一遍,几日下来,连胡律金也在大呼过瘾的同时觉得有些疲乏了,众人游性稍歇,倒也不觉得被兆骞怠慢了。
就在这大朝会的两日前之日,莫粦无意间从驿馆小吏的闲谈中得知海京城中的无相寺求子求平安很是灵验,凡时常跪拜添香油者,多得佛陀护佑,愿望大半能够达成。
这小吏间的闲谈让莫粦想到了入海京时在瓮城看到的消难塔,那也是佛门的建筑,于是在好奇之下,他便向小吏询问了无相寺的情况,才得知这无相寺和消难塔竟都源于同一人,皆为那位当年遁入空门的宇氏王族宇燕师所建,而无相寺,正是这位王族出身的佛门大师当年的修行之地。
竟如此之巧,两座建筑源出一人,这勾起了莫粦前去一探的兴趣,在向小吏问清了去往无相寺的道路后,他便去往胡律金的房间,想着约胡律同往,哪知这家伙一听是佛寺,便顿失兴趣,大摇其头的表示坚决不去,按这家伙的话说,佛寺有啥好看的,都是光头的和尚,又没有美人,难道前几日我们在海京城中最大的佛寺“大崇光寺”内,还没看够光头吗?
莫粦无奈,又前往相约勿良合台,但小弟似乎这几日略染了风寒,精神显是不佳,即便小弟想要同去,莫粦看他那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就摇头不好让他同去了。
也罢,看来今日就只有我和敕烈孤两人同去喽,莫粦如此想着。
在回到了自己的房内后,莫粦拿起韩元徽相赠的三才刀,便欲出门,但将要踏出房门时,他脚步一顿,想到了那日在云霄楼内与穆闻冲因误会而爆发的冲突,他上下看了看自己的披散辫发和皮袍装束,正是这身游牧人的装束引发了误会,虽然莫粦并不觉得自己的着装有什么不好,但大朝会召见在即,此时外出不易在生事端,还是小心为上。
想及此,莫粦返身退了回来,走到了那颇为精致的架子床处,自床的里拿出了几套布袍,这几身布袍乃兆骞所赠,是海平国人、夏人常穿的样式,莫粦从中挑了一身灰色的布袍换上,又命胡律金进来换了一身黑色的布袍,而后,他们去往萧未平的房间,在萧老头儿的指导下,将披散的辫发束于头顶,结成了夏人的发式。
“嚯,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萧未平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夏人武士劲装打扮的莫粦,英气逼人呐。
“小莫粦,低调一点儿,别再闯祸了,难道非要老夫亲自看着你?”萧未平挑眉道。
“知道了,知道了,萧老头儿,我们去了,我的运气哪能那么差,怎么会天天碰到和姓穆的一般的蛮横家伙,放心好了。”莫粦装束停当后,紧了紧双手的皮质护腕,哈哈一笑,带着敕烈孤出门了。
按照小吏指点的道路,加之一路询问了几个路人,莫粦和敕烈孤二人从驿馆街而出,上乾元天街,往南直行一阵儿后,又再度向西拐入了一条东西向的大道之上,莫粦知道,这条大道名为“贤静道”,乃是自海京城正南门“明志门”而入后,第一条东西向主干道,这贤静道亦是颇为宽大,莫粦往西而行,边走边看,发现两侧商铺稀少,仅有的几家的好似也是在售卖着佛家、道家的佛香、念珠、拂尘等物,而至于百姓民居则都不甚大气,以小户居多,未尝看到门脸气派的大户之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