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还是翡翠世家话事人骆烽,他当时已年近四十也纳妾不少,但始终未得儿女。想来便是他无法生育。”
“年近四十的男人,若膝下还没有儿女,一定……一定又担忧又心急。”唐警探已明白骆驼王当年的打算,“那骆烽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一个孩子,而且最好是能……能继承家业的男孩儿。”
“你挨了我一记骆驼劈掌,虽然身体受了重伤,但你的脑子还是和往常一样好使。”骆驼王苦笑一声道,“我的夫人是一位美人,比骆烽那些个妾室漂亮不知道多少倍,一个美人带上一个未满周岁男孩投奔骆烽,你说他有理由拒绝吗?”
唐警探应道:“没有理由拒绝。”
章天秀此时说道:“骆驼王不愧智谋无双,从今天看来翡翠公子不但倍受骆烽喜爱和看重,连他母亲也母凭子贵在翡翠世家拥有很高的地位。他们的生活不但安定而且衣食无忧。”
“但这一切都被你……你这个唐警探、我的好兄弟给毁了!”
骆驼王听到章天秀所言扎到自己的痛处,顿时痛心疾首,骆驼劈掌举过头顶真气聚集,怒道:“快说!到底是谁……谁指使你毒害我的儿子?若你坦白相告,念在过去兄弟情分上我可留你一具全尸!”
骆驼王一声怒喝,分列两旁的章天秀、孙土行和伍笛也应声亮出招式,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唐警探苦笑,摇着头轻轻回答:“翡翠公子不是我杀的……你再问我一千次、一万次也还是……这个答案。”
唐警探没有告诉骆驼王,当日翡翠公子在龙门客栈是来求他砍下骆驼王的脑袋。儿子要砍下父亲的人头,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尤其对于苦心忧虑的骆驼王而已。
骆驼王对妻儿爱得深沉,却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却处心积虑要砍下自己的脑袋?
唐警探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受到这样的打击而心寒,所以他决心把这件事情烂在心里。
“想不到警探的嘴也这么硬。”伍笛道,“你当真不肯说?”
唐警探平静地说道:“我说的已是实话。”
“哼!”骆驼王怒发冲冠,双目赤红一拍椅子便豁然起身,骆驼劈掌蓄势待发,“好!那我就成全你,到阴间去给我儿作伴!”
唐警探见骆驼王一招骆驼劈掌轰然而至,他平静地闭上了眼,他没有想到自己行走江湖几年来名满天下,最后竟会死在自己最信任的朋友上,而且死得如此冤枉,实在有些可笑。
这般想着,唐警探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烈掌之下他还能露出笑容?
说明烈掌未至。
唐警探亦察觉情况不对劲,立刻睁开眼,这一看竟彻底出乎他的意料。
骆驼王不但劈掌没有落下,反而是双手死命掐住自己的喉咙,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他的脖子已经被掐得静脉暴涨由红变紫,再看他的脸上已经全然一片暗沉之色,嘴里还不停地“咕噜咕噜”吐出白黄色的泡沫!
再观章天秀与孙土行也是同样的模样,他们没一会儿就颓然倒地,抽动了几下后便再没了动静。
“骆驼王!”唐警探惊吓之际呼喊一声,却没有见到回应。
这下,唐警探的面前是一个半截死人、双刀死隼和一只死骆驼,但却没有死山鸡!
“他们三人都中毒,你为何偏偏没事?”唐警探转头看见醉山鸡伍笛安然无恙地打量着倒下的三人。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这是怎么了?”
醉山鸡伍笛冷汗直流,他慌张地查看自己的同伴是否还有呼吸,但显然没有,伍笛的腿已开始发抖。
看样子并不是伍笛下的毒,唐警探默默思考着,那到底是谁在下毒呢?
唐警探仔细观察四周,见白衣侍女都躲在远处观望没有性命之忧,心想:翡翠公子当时也是这般离奇地死掉,但这次能将毒药下在目标人物身上,一定不是沙蝎童子这个死人可以办到的,到底会是谁呢?
吱——
这时,地下大殿的大门悄然打开。
唐警探与伍笛不约而同地朝大门望去。
引路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