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浪,拿回你的剑。”
阿浪对剑有天生的敏感,半空抛来的剑,他稳稳的抓住了剑柄,抬头说道:“剑锋已经折弯,还给我又有何用?”
“剑锋折了,尚能修补换新。剑格丢了,便再也拿不起任何一把剑。”
“剑格?”
“人有人格,剑自当有剑格。”
“何为剑格?”
“剑在人在。”
阿浪没有再问下去,他低头看着手中被折弯的剑,世上恐怕没有比它造型更悲惨奇怪的剑了。但阿浪却看得出神,看得入迷。
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阿浪不愧是阿浪,若他再继续追问下去,便是我看走了眼。
放不下手中剑的,是剑痴。
放得下手中剑的,是凡人。
放下手中剑,又能为其入迷者,唯剑魔与剑神。
“你没事吗?”
林晓茵试探性的大声向我问道,声音带着三分颤抖,眉眼间柔情闪烁。
“有事。”我皱着浓眉,捂着肚子一副难受的模样。
“怎么了?内伤?”林晓茵立刻焦急的问道,言语间满是关切和紧张。
“肚子饿得紧。”我一脸委屈地说道,“现在我能喝下三大坛好酒,吃下十斤熟牛肉!”
说罢,还砸了砸嘴。
“嗤——”林晓茵被我一番话逗得笑出了声,她一颦一笑皆风情万千,令人动心。
我没有留恋令人动心的美女,因为我的眼前还站着一个,随时准备夺我性命的杀手。
“你的刀没杀我。但你的拳掌或许有机会。”我转头看着王骑风,他没有了武器就像没有爪牙的老虎。
“我的拳掌?”
“交手之中,我从不敢硬接你的拳掌。”
“那是因为你忌惮我手中的兵器。”
王骑风这话并非没有道理,我处处躲着他的大力掌法,都是为了防着他另一手的刀剑。
“有理,我知你输得不服。”
“当然不服,但我确实已败。”
“为何已败?”
“兵刃已失,何以对抗太虚神指?你虽未出手,但此刻我已是败了。”王骑风的神色黯然,悻悻的叹气。
“还没败。”我淡然地说道。
“为何没败?”
“你尚有兵刃。”
“何来兵刃?”
“在我腰间。”
说话时,我把短刀从腰间取下,决然地向黄砂飞舞的风幕中掷了去。王骑风惊愕地看着我的举动,但瞬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身法迅捷如风,眨眼间已如猛虎扑食般扑进了昏黄的风幕里。
“唐警探疯了吗?”
有许多人惊讶不已。
我或许真的疯了,因为这一掷,无异于放虎归山。
地面的黄砂里,冷彻骨髓的寒光,幽幽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