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常,你怎么不动啦?赶紧劈他丫的啊!”矮个头的男人见阿常的劈掌被唐警探挡下,却迟迟不出手第二击,显得既不解又焦急。
然而唐警探嘴角惬意的微笑,已将这个名叫阿常的高个男子,卷入了恐惧的暗黑漩涡。
“他……他的手指……”阿常面部肌肉因恐惧而剧烈抽搐,他的眼神中蔓延着无尽的绝望,或者他这辈子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因为天下只有一个这样的对手!
唐警探,本就天下无双!
阿常的手掌就像被钢钉钉死了一般,即使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粗糙的手掌依然不能从唐警探的两根指间拔出分毫。
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本是自己的手,却不再遵从自己的意志,如同有一柄无形的快剑斩断了它们的联系。
更令阿常绝望和恐惧的,是眼前的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两指好似漫不经心地轻轻一夹,却携千钧之力,无法抗拒!
“嘶……阿宽,救我……嘶唉……”阿常的额前挂满了豆大的冷汗,他痛苦地倒吸一口凉气,失去知觉的麻痹感已从掌蔓延至了小臂。
“他娘的!出头也得看对象,算你小子倒霉,你宽大爷我出手从不留情!”
矮个子阿宽熟练地把皮夹克衣摆一掀,竟从后背腰间抽出一柄锋利的短刀!
“喝!”
只听阿宽大喝一声,挥刀砍来,袭击我的手腕。
刀锋寒光闪过,护士和观望的人群都惊恐的大喊尖叫:
“刀!有人动家伙啦!”
“出人命了!快叫警察!”
……
就在阿宽的短刀即将割到我手腕的时,我忽然双耳一闪,一连串匆忙又整齐的脚步声溜进我的耳朵,我霎时松开了夹住阿常的手,也恰好躲过了阿宽的刀。
“啊呀!居然真的用刀!”
我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闪着寒光的短刀,一边瑟瑟发抖的求饶,一边悄悄把身旁的护士少女掩在我身后:
“小的真不知两位大爷来头!刚才脑瓜子抽筋,多有冒犯,请两大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小的一命吧。”
这一招对付流氓混混时常有奇效,在医院许多护士和围观人群的面前高高将他们捧起来,他们多半就真把自己当成了大爷,大爷多半不计小人过。
矮个子阿宽似乎很吃这一套,他立刻昂起了自己高贵的头颅,把手中的短刀晃了晃,蔑视地对我说:
“算你小子识相,本大爷今早算了一卦说不宜见血光,饶你贱命一条!哼,看到本大爷手里的刀子了吗?”
阿宽的表情就仿佛脸上写着“老子是大爷”五个大字,张嘴间唾沫星子横飞:
“老子轻轻一动手,你他妈血溅五步!”
“是、是,大爷您武功盖世,宽宏大量!”
我虽然暗地对他翻了无数个白眼,但表面上却夸张地奉承。
阿宽似乎很满意,兴许像他这样穿着皮夹克的马仔,很难尝到一次当大爷的甜头。这样想想,不禁对眼前的跳梁小丑油然生出一丝怜悯之感。
然而他的黄粱美梦不到一分钟就无情破灭。
正当阿常想要对阿宽耳语什么的时候……
“嗵、嗵、嗵!”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响彻病房。
“太好了,医院驻警来得真快!”
护士和病房门口的围观者都齐刷刷地朝驻警的方向望去,欢欣鼓舞。
反观阿常和阿宽则一脸铁青之色,听脚步声便能猜到赶来的驻警绝不少于五人。阿宽这等地痞,也就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面前可以逞逞能,遇上医院驻警,只有撒腿就跑的份儿!
眨眼的功夫,阿宽阿常已经一溜烟儿的跑出了病房,一路往医院外逃去,身后尾随一整队的驻警。
“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驻警中留有一位中年大叔到病房中询问事件经过,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目光炯炯有神。济民医院是碚城最顶尖的医疗单位,自然也会配备高档的安保力量,驻警则是其中重要的一环。济民医院的驻警都是由特警和武警中的精英成员,借调驻守医院防务。
这样强悍的安保力量存在,很少会有人选择在碚城济民医院滋事,甚至小偷都在此绝迹。
所以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驻警都会一丝不苟的对其进行记录,严谨的职业态度造就他们成为警力精英,也会像习惯一样长久伴随他们余后的人生。
“刚……刚才……”在我身后的少女似乎被刚才的一幕吓傻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本来就麻烦缠身的我,自然不想再卷入新的麻烦中,更不愿被警察们请去喝杯茶。我匆忙想好解释之辞的时候,另一个人却很自然的帮我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