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平时像个鬼灵精似的,怎么脑子里装得东西这么没有深度啊。
完全没有耳濡目染到他的学霸气质。
为了让滕意锦相信自己说的,贺宵在马路上四处张望搜索,无奈大中午来往的人有点多,还有不少同校同学,实在不适合他表演胸口碎大石之类的绝技。
最后他只好走到了自行车旁,指着车座前的金属载人横梁,意气风发地对滕意锦说:
“睁大眼睛看着,你哥哥我就要开始表演了。”
贺宵深吸一口气,把手握住横梁上,闭上眼睛开始用心感受身体里力量的流动。滕意锦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还是很乖的没有去打断,只是用宛如看到智障的目光注视着他。
说起来,贺宵之前每一次使用系统的力量,都是在迫不得已的突发状况下,而这一次他是完全由自己的主观意志来调动,有足够的注意力和时间来感受身体里的变化。
贺宵紧紧握住了冰凉的横梁,聚精会神之间,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力量如流水般迅速在身体里涌动、交汇。
这股力量沿着某种无形的轨道,在贺宵意志的调动下,飞快而有序地凝聚在了他的手心和指尖。
贺宵发现自己的手上产生了一种热血喷张般的灼热感,当他感觉汇聚在手上的力量达到顶峰时,便将五指用力一握——
“看到没!”贺宵倏地睁开眼睛,无比激动地指着几乎快被他拧成麻花的横梁,兴奋地向滕意锦炫耀着,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铁哦,结果到我手里却比棉花还好拿捏。这叫什么?这就是力量!”
滕意锦的神情有种便秘般的微妙……看样子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结果。
在她木讷地盯着横梁看了几秒钟之后,突然抬手往贺宵的脸蛋上狠狠拧了一下。
“疼……疼啊!”贺宵被滕意锦拧得整张脸都疼得扭曲了,他捂着发红的脸颊,哆哆嗦嗦地说:“下手这么重,你疯了!?”
滕意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叹着气说:“哎,竟然不是做梦。”
这特么的是什么亲人啊!你哥崛起了,你叹气……你竟然叹气!?
难道不是应该喜大普奔,放烟花庆祝吗!?
贺宵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冷静个鬼啊!
他用双手死死抱着滕意锦的脑袋,让她和自己脸对着脸,哪怕把她的嘟嘟嘴都给挤出来了也没松劲儿,
“滕意锦,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哥我现在牛批了,不是做梦,不是做梦!真的是因为这个戒指!“
贺宵再次向她亮了亮隐隐散发着光辉的戒指,激动得吐沫横飞。
他没按捺住心中纷杂的情绪,尽管路人纷纷侧目,他还是一口气把系统的事都跟滕意锦说了。
听他说完之后,滕意锦的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
她那双杏仁般的黑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嘴角像是一勾弦月,弯弯地往上挑着,感觉比贺宵发现系统的强大时还要激动和兴奋。
“哥,我知道了!这一定是贺爸爸和贺妈妈在冥冥之中庇佑着你呢!”
滕意锦忘记自己腿上还有伤,差点激动的在原地蹦了起来,幸好贺宵眼疾手快按住了她。
“我的爸妈……”贺宵叫她说得一下子恍惚了。
是啊,这枚戒指是唯一与他的身世有关的物件,也许就是他父母的身上之物。
但贺宵决不接受这样的庇佑。
对一个孩子而言,有父母在身边陪伴才是最想要的庇佑。
哪怕他无法拥有现在的力量,但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在外面受到打击,能够回到父母怀里痛痛快快,毫无顾虑地倾诉来得珍贵?
这样一枚戒指,一个系统算什么?
更别提那该死的倒计时,还有不完成任务就永远让他停留在十六岁,长不大的恶心设定了。
并没有比在刀尖上舔血让人安心多少。
天底下会有这么“煞费苦心”的父母吗?
贺宵恨得心口疼,最起码杨冬香不是这样的母亲。
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滕意锦。
哪怕家里条件不好,杨冬香对她也很严苛,但她都会仗着一声与生俱来的“妈”,而肆无忌惮地向杨冬香撒娇,使性子。
而贺宵却做不到。
在他的内心,还没有跨过自己是养子的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