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料到陆忆风会出现。他们肯定知道他在林子里,应该被困在了那里。
“你们好。”陆忆风不温不火地说道。
这时高静出现在他们身后,但仍与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你瞧,他回来了,正好回来吃晚饭。”她说得很轻松,可他早就错过饭点了。
陆忆风本想像平常回家时那样脱掉靴子,可他怀疑这么做会暴露出他的伤痛。
因此,他只是摘掉了头上的湿毡帽,拂掉头上的雪花。“我可以帮您做什么吗?”陆忆风问巡查警。
“我们的头,阿伯瑟特,派我们来给你捎个信儿。”那女的说。他们果然是无人永生兵团的。
“他们等了有几个小时了。”高静加了一句。
他们一直在等着,等着听到他不能回来的消息。等着确认陆忆风在隔离网触电了,或者被困在林子里,这样他们就能把他们带走,进行盘问。
“这信儿肯定挺重要的吧。”陆忆风说。
“我们能问你去哪里了吗,陆忆风先生?”那女的问。
“要是问我没去哪儿会更容易些。”陆忆风说不无恼怒地答道。
他走进厨房,走路时尽量显得
若无其事,尽管每走一步都疼得要命。他从两个治安警中间穿过去,直接走到一张桌旁。
他扔掉背袋,转向僵硬地站在壁炉边的高静。史密斯、高志鹏和江琳琳也在,他们俩正坐在两张摇椅上下棋,江琳琳在一旁看。
他们是碰巧来他家,还是被治安警“邀请”来的?不管怎样,陆忆风很高兴见到他们。
“嗯,你到底去哪儿了?”史密斯无比平淡地说道。
“唉,我没能把江琳琳的羊怀孕的事告诉养羊的老头,有人把她住的地方完全搞错了。”他冲着江琳琳大声说。
“不,我没搞错,”江琳琳说,“我告诉你的一点没错。”
“你说他住在矿井口的西边。”陆忆风说。
“东边。”江琳琳纠正他道。
“你明明说的是西边,我还说,‘是在矿渣堆旁边吗?’然后你说,‘是。’”陆忆风说道。
“我说矿渣堆的东边。”江琳琳锲而不舍地坚持自己的说法。
“不对。你什么时候说的?”他也一再坚持。
“昨天晚上。”史密斯插进来。
“绝对是东边。”江琳琳说。她看着高志鹏,两人大笑起来。
陆忆风瞪了一眼她,她装出后悔的样子。“对不起,我一直都这么说,别人说话时,你从来都不好好听。”
“我敢肯定有人告诉你说他现在不住那儿了,你只不过没听见罢了。”史密斯说道。
“你闭嘴,史密斯。”高静说,显然在说他说得没错。
史密斯和高志鹏哈哈大笑起来,高静在一旁摇头,江琳琳也笑了。
“好吧,找别人给“雪碧”接生吧。”陆忆风说,他们听了笑得更厉害了。他暗想,还真有他们的,他们什么都能应付得了。
他看着治安警。那个男的也在笑,可那女的还不太信。“袋子里装着什么?”她尖声问道。
陆忆风明白她是想找到猎物或野菜什么的,一些显然能给我定罪的东西。他随即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喏,自己看吧。”
“噢,太好了。”高静看到绷带后说,“我们的绷带正好快用完了。”
江琳琳来到桌旁,拿起糖果。“噢,薄荷糖。”说着,把一块糖塞进嘴里。
“那是我的。”陆忆风伸手想把糖抢过来,可他把糖袋扔给了史密斯,史密斯往嘴里塞了一大把糖,之后又扔给大笑的高志鹏和高静。“今天你们谁也不配吃糖!”陆忆风说。
“什么,就因为我们说得没错?”江琳琳走上来,用她的胳膊环住陆忆风,这时尾骨的疼痛让他不由得“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