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陆忆风又皱起眉头,江琳琳咧开嘴笑起来。这时他才发现她的嘴有多干。
陆忆风摸摸她的脸颊,像熔炉一样烫。她说她一直在喝水,可瓶里好像还挺满的。
陆忆风给他吃了些退烧药,站在她身旁看她喝下半壶水,然后又喝下半壶。
之后他处理了一下江琳琳较轻的伤口,已经好些了。之后陆忆风定定神,给她打开了腿上的绷带。
伤口更糟了,陆忆风的心往下一沉,已经没有明显的脓水,可发炎的腿肿得更厉害了,绷得皮肤亮晶晶的。
他看到红线上移到她腿根,这是血液中的毒素,不赶快救治,按这个生命值流失速度,江琳琳肯定会死于感染。
陆忆风嚼的草药和烫伤膏根本无济于事,他们需要空投或赞助送来强效抗生素。
陆忆风想象不出这种药赞助的话要花多少钱,如果史密斯把所有的赞助款合在一起,是不是够用呢?他怀疑。
礼物的价格随着比赛的进程而不断攀升。绝地求生第一天能买一顿饭的钱,到了第十天只能买一块饼干。而江琳琳现在需要的那种药从一开始就很稀缺,分类为紫色品级的药物。
“嗯,肿得厉害了,可已经不流脓了。”陆忆风说道,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知道血液中毒是怎么回事,”江琳琳说,“就算高静在也没用,她也做不出这样的药。”
“你会比任何人活得都长,咱们赢了回到凯匹诺,你的伤势就会复原了。”陆忆风说。
“是啊,这计划不错。”她说。可陆忆风知道她这么说主要是为了安慰自己。她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还能赢了。
“你要吃东西,保持体力,我给你做汤。”陆忆风说。
“不要点火,”江琳琳说,“这么做不值。”
“咱们看看吧。”陆忆风说。他把锅拿到溪边时,发现天奇热无比。竞技场的天气古怪,大赛组织者肯定提高了白天的温度,而猛降夜间温度。
然而,溪边烤得发热的石头让陆忆风有了个主意,也许他不用生火。
在洞穴和溪流之间有一块平平的大石头,他在上面处理了一下,把半锅水消好毒,然后放在直射的陽光之下,在水里扔下几块烤热的鹅卵石。
应该说陆忆风不是个好厨子,可做汤只需把东西扔进去,等着锅开了就行了,所以汤是他做得比较好的。
陆忆风把鸟肉撕碎,之后弄碎云杰摘的植物根。还好,两种东西都是熟的,只要加热一下。
在阳光和热石头的双重作用下,锅里的水已经热了。
他把肉和植物根放进锅里,不停地换石头,然后再找些绿色野菜调剂下颜色。没多久,他在石头底下又找到了些野葱,不错。
陆忆风把野葱弄得碎碎的,放在锅里,又换块石头,盖上锅盖,让所有的东西在锅里焖一会儿。
附近几乎没看到有什么猎物,再说留下江琳琳一个人去打猎他也不放心,所以他就在附近下了六个套,希望有足够运气。
陆忆风又想起其他选手,他们的食物都炸没了,从哪里去弄吃的呢?至少有三个人——加图、格拉芙和狐狸脸靠那堆食物支撑。
也许不包括萨里什。陆忆风有种感觉,他一定和云杰一样,懂得如何在野外找食。
其他选手在互相争斗吗?或者正在找他们?陆忆风想,也许他们中的一个已经找到了他和江琳琳,并伺机出手。想到这儿,陆忆风赶快回到洞里。
江琳琳躺在睡袋上,躲在岩石缝里。尽管陆忆风进来时她精神好些,但看得出她很痛苦。
陆忆风把凉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可不消一会儿,毛巾就又烫了。
“你想要什么吗?”陆忆风问。
“不,”她说,“等下,是的,给我讲个故事。”
“故事?什么样的故事?”陆忆风说,他觉得自己不太善于讲故事,跟唱歌一样。可有时,在夹缝地带营地的许多安静的夜晚,高志鹏和高静倒是喜欢听他讲故事。
“讲点高兴的,我对你其实还不够了解呢,给我讲讲你记忆中最快乐的日子。”江琳琳说。
“快乐的事?”陆忆风脱口而出,微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气恼,这可比做汤费劲多了。
但陆忆风还是绞尽脑汁回忆着快乐的事。他大部分快乐的记忆都与游戏有关,和江琳琳有关,和与高志鹏打猎有关。
可这些事既不会让江琳琳开心,也不会让观众高兴。那就是“雪碧”了,陆忆风送给她的那只羊。
“我告诉过你我是怎么弄到“雪碧”的吗?”陆忆风问。
江琳琳摇摇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陆忆风开始讲起了故事。
他讲得很小心,因为他的话整个凯匹诺和所有游戏观众都听得到;显然夹缝地带的玩家是不可能有足够的金币买到一只蓝色品质、高产量的宠物奶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