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魏一离开后,朱温才表露出自己的喜悦之情,乐的哈哈大笑:“吾儿真乃神童也。”
“大人,何事如此高兴。”一位美妇从身后偏房走了出来,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穿着一条双蝶秀罗裙,周身透着一股淑女的气息。
她便是朱温的贤内助张氏了。
“前方战事状况还不错。”朱温眼睛转了转,终究没有把朱友珪的事情说出来,他知道张氏并不怎么喜欢朱友珪。
“哼~”张氏柔荑轻轻捏了捏朱温的鼻子,“就你那点东西还想瞒妾身,放心,妾身虽然不太喜欢他,但也不会特意去针对他。”
“嘿嘿!还是夫人知书达礼。能娶到你真是我三生有幸。”
“净说些花言巧语。”张氏脸色微红,娇嗔的笑了笑。
但脸色随即稍微变了变,“这次我是为惠香的事而来,她做了一件错事,我希望将军你能手下留情。”
朱温的脸色也变了,全然没有了之前喜笑颜开的心情,冷哼一声,“平时她处处针对友珪,甚至让友珪搬出朱府,我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啪~”
朱温怒火中烧的猛一巴掌拍在茶桌上,茶桌瞬间化成一推木屑。茶具全部掉落在地上化成碎片。
“但这次她简直就没把本将军放在眼里,让本将军如何能饶得了她!”
“夫君,息怒。妾身也知道这次惠香做的确有些过了。但她也是为了将军你的名声着想,所以这次妾身恳请夫君便饶过她一次。”
朱温站在那里沉默不语,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显然这次惠香的所作所为是真的惹怒他了。
顿时,张氏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缓缓流出两道清泪,沉重道,“当初黄巢起义,妾身与父母离散,是惠香想方设法弄来食物。从那时起,妾身就已经把她当做是亲妹妹对待。
后来流离长安时,我们被王拐子设计为奴还债。是惠香以死相逼,王拐子才没有对妾身做什么,不然妾身也无法活着遇到将军,更何谈嫁给将军了。”
“唉!夫人你别哭。”朱温急忙抱住张氏瘦弱的娇躯,细细安慰道。他其实也知道这些事,但没想到张氏会这么在意惠香。
最终看着张氏那红肿的双眼,心中不经泛起一丝痛惜之情,叹息道,“罢了罢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妾身替惠香多谢将军!”张氏拿出手绢擦去泪珠,接着说道。
“这些年来,也苦了遥喜这孩子。一直让他呆在外面也不太好,对将军名声也不太好,夫君让人把他接回来吧!”
“而友珪他母亲也是个可怜女子,妾身恳请夫君给她一个名分,算是弥补这些年来对友珪的亏欠。”
听到这些话语,朱温的脸色顿时和缓不少,“既然夫人那么说了,那就挑个吉祥之日,让友珪搬进来吧!”
“友珪?”张夫人有些疑惑,但随即也就释然了。
“嗯,为夫打算让将遥喜改为友珪。夫人有什么好的意见吗?”朱温转过头看着张氏。
如果张氏不同意,那就只能在等几年了。朱温暂时还不想跟张氏争吵,在他心里,夫人重于一切。
“妾身无异议,全凭夫君决定。”张氏眼神微眯,她对此并不在意,不管朱友珪如何受宠,继承者永远都只能是自己儿子朱友裕。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这也是她的最基本的底线。
翌日早晨
神情古怪的魏一领着一位身着麻布葛衣,两鬓斑白的老年人,悄无声息地进入朱友珪的住所。
而朱友珪此时正在睡觉,只是在他们进来的一霎那,朱友珪便睁开双眼。
坐起身拉开房门,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阿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