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纷纷散开,维克多的家人疑惑的看着来人——一个未拥有军阶的魁梧士兵,一句话的影响力竟堪比上校。
干净男人介绍道:“这位是王勇,将军的客人。”
即使洛帕京饱受争议,但其将军的身份却是实打实的分量。干净男人如此介绍后,维克多的家人恍然大悟,朝王勇点头示意。
王勇微笑以对,假意没瞅见干净男人不愉快的眼神。
“你们好。”王勇说。
伊万正站在维克多的身边,搀扶着他。瞧见了王勇,伊万抿嘴笑笑,鼓着眼睛不断眨眼。王勇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老远就听见了这边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维克多的家人骄傲的仰着下巴没有回话,王勇很熟悉这个动作,曾经他也常这样做。王勇遂对干净男人说道:“这总在外头也不好,沙尘也大,不如让各位先进去,找个避风的地方,我们在好好聊聊。”
“不。”维克多家人一方,一名蓄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们就在这儿说。”
王勇依旧笑着,“虽说军营条件艰苦,但还能凑出几杯酒来。”
“呵,”络腮胡男人身边的女人开口道,“进去了就是你们的地盘。就在这儿说!”
闻言,王勇点点头,随后表情一收,背着双手,军人的铁血之势如惊涛砸向对面。他不仅走过两个战场,身后还有奇雾山的经历与未来社会的经验。这些东西化作无形的力量一股脑的被丢出来。维克多一家子呆了。
“这是军营,两位。”王勇沉声说道,“现在是战时,前方有无数士兵正为国牺牲,而你们却在这干扰军营秩序。哪儿的道理?”
络腮胡看向一身黑衣的教父。教父的胸前纹了一个白色的十字架。他谦卑有礼的与王勇打了招呼,但王勇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高高在上的傲气。
“我们尊重维克多的奉献。但他不仅是军人,也是他们的儿子。在战争中侥幸捡了一条性命已经让他的父母夜不能寐,难道要让他们相思成疾,饱受随时可能失去孩子的痛苦吗?”
王勇的笑容不减,不提对方通过什么渠道得知的这条消息,而是反问道:“可这是战争,谁都可能失去孩子,不止如此,已经有许多人失去孩子了。教父,您难道要责备守家卫国的苏军,而不是始作俑者的德军吗?”
教父摇摇头,“维克多对战场没什么用了,何苦不让他与父母团圆呢?”
“这是维克多自己的决定,教父。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他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
“那是被你们洗了脑!”维克多的母亲尖叫道。多日的担忧,以及战争的侵扰,让这位美丽的女子愁容满面,苍老又疲惫。她精心梳理了头发,穿着得体的服饰。但她眼睛里的疯狂骗不过王勇。
“女士。”王勇减缓速度,“维克多的背后站着那些死去的,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士兵,这座营地里站满了我们苏联的军人。”他的声音渐渐高亢,听得人脊背发麻。更有甚者,搓着胳膊,惊疑的四下瞟动瞳孔,以确认周遭环境。“他们为什么倒下,又为什么牺牲?因为他们的身后,是爱人,是亲人,是他们唯一的家园。而对面呢?对面是张牙舞爪的魔鬼,饥肠辘辘的等不及要把斯大林格勒嚼烂撕碎。为了阻挡恶魔,所以他们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