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有过交情的某家?”我,低声重复了最关键的那句话后,问洪新秀,“鬼市之门里有几家势力?”
“鬼市之门里有四大家,我们洪家只是其一。其他的小势力我不清楚,只能说不少,有些一人就是一个势力。”洪新秀解释道,“地方不大,但是各种因素错综复杂,就是我们四大家,都无法完全说了算。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还站着什么人。”
外面,自然是鬼市之外了。
鬼市为何会存在至今,甚至演变成一个超过原来意义的地方?
我现如今已经摸到了一分轮廓。
鬼市,说白了,不过是这座巨大城市的名利场缩影罢了。
自然,这不是我现在需要或者能够去评价的,站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是最基本的自我保护。
等到哪一天,我踏进其中,再谈这些,亦不稍晚。
“嗯,那这件事就暂时到此为止吧,辛苦你了,茵茵。”我双手合十,向她致谢,然后半开玩笑道,“当然了,要是又有人标我暗花,还请第一时间通知我,免得我的这条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好的。”
霍茵茵笑着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洪新秀,深情满满,令人嫉妒,留下一句“你们聊”,就挂断了视频。
“你好像一点都不失望?”洪新秀合起电脑,起身往吧台走去,一边好奇地问。
“失望不起啊。”我往柔软的沙发深处一趟,将那些暂时无法解决的事情深藏心底。
“要不要借酒消愁?”他停下手中准备冲泡的咖啡,怂恿道。
“谢了您,我只借咖啡消愁。”
将双脚架在名贵的海黄桌几上,我只感觉浑身惬意。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接过他冲好了端过来的咖啡,我忽然说,“我们是亲戚?”
“这我确实问过家里的老家伙,得到的答案是不可能。最多就是出了省以后的老乡。”他耸了耸肩,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这么说你们洪家有不少人认识我?”
“比你想象的要多,但是至于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他一脸无奈,“有几次问多了就被骂德狗血淋头。”
我哈哈大笑:“看了你是五行缺骂。”
笑完,我看着他,想从他听到接下来的话后的反应中,瞧出什么:“不然为什么我骂你那么多回,你不但不生气,反而对我好得有些过分?”
“其实吧,我是挺佩服你的,而且呢,你说的话我仔细琢磨了之后,觉得很有道理。”洪新秀一脸认真,面上看不出虚伪,“我亲哥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我爸妈现在就我一个孩子,像洪家这样的道上大家族,勾心斗角的程度,比那些香江剧里演的可严重多了。”
“所以我爸妈才会让我留在香江长大。他们到现在其实都不愿意我回来。不过你说得对,想要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靠逃避是永远无法做到的。”
“行了,这些话放在心里就好,只有小孩子才会拿出来说。”我见他眼角都湿了,挥挥手没让他说下去,然后转到今天来的目的上。
洪新秀将小半杯红酒一口饮尽,换上满脸佩服:“你那朋友还真命硬,身上三处刀伤全都见骨,两处枪伤更是在背上。昨晚送来到今天下午已经做了三次手术,不过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失血过多,还在昏睡中,明天晚些时候应该就能醒。”
“这次又麻烦你了,手术费用在我赌场赢的那些钱里扣——对了,昨晚从这里离开后,我见到那个姓秦的女人了。”
“嗯?不对!”洪新秀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却不是惊讶于我的话,“你、你身上的伤怎么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