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兆寅从小就伶牙俐齿,他刚刚说的比较少,只是跟阿蕙不熟而已。
廖士尧从前在他哥哥身边长大,对他哥哥的孩子们没有长辈的威严,很亲切,从两个孩子的态度上能看得出来。
叔侄三人亲热了一阵,廖士尧才坐下来,孩子们在他左右坐了。
廖士尧问起老三廖兆禹。
“睡着了。医生说没事,让他好好休息。”阿蕙回答道。
“那就好,我等会儿看看去。”廖士尧松了口气,“这两个大些,自己能照顾自己,小禹你就多费心,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我喜欢小孩子。只是没什么经验,照顾不周的话,您别怪我。”阿蕙道。
廖士尧笑笑,就不再说什么,专心和廖兆寅、廖兆慎兄弟俩说话,问他们一路上是否平安,武汉那边的事处理得怎样了。
老二廖兆慎什么都不懂,在一旁瞎起哄,老大廖兆寅则一点一滴把家里的事说给廖士尧听。
“……大舅说,等爸爸和太太过了周年,咱们兄弟再去杭州府。我说,去杭州府,是二叔的意思,到了爸爸和太太的忌日,我们兄弟肯定再回来。”廖兆寅跟廖士尧道。
太太…….
他喊廖夫人叫太太?
阿蕙错愕抬眸,去看廖兆寅。
原来他也不是廖夫人生的啊。
怪不到,廖夫人会随着廖士奇去了。
可是他是谁生的?戴副官说起三个孩子,可是特意说明了二少和三少是姨太太生的,没有介绍廖兆寅,阿蕙就默认以为是廖夫人生的。
“我回头再给他去封电报。”廖士尧对这孩子说话像个大人,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满意,欣慰道,“你们爸爸不在,教养你们,是我这个做二叔的责任,大舅管不着。”
大舅,应该是廖夫人的兄弟。
廖士奇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是廖夫人生的。廖夫人的兄弟,的确管不着!
叔侄三说话的时候,廖士尧面上不时有汗滑下来,他用帕子擦了,却始终没解开军装最上面那粒扣子。
他穿军装,很有军人的威严,从来不亵渎军服。
老二吃饱了,有些困,哈欠连连的,廖士尧送他们兄弟去客房,顺便去看看老三廖兆禹。
阿蕙和几个孩子住在一栋楼里,跟在他们身后。
廖士尧安顿好廖兆寅和廖兆慎,便跟阿蕙一起去看老三廖兆禹。
孩子仍在睡觉。
廖士尧没有打扰他,走了出去。
阿蕙送他下楼。
他问阿蕙:“今日出门,没遇到什么事吧?”
阿蕙仍是通缉犯的身份,只是她不是浙江的通缉犯而已。
“没有。”阿蕙老实道。
“明日若是天气不热,就出去走走,不用呆在家里。我今日已经和杭州府的警备厅打过招呼,茂城的通缉令在杭州府不用做效。”廖士尧风轻云淡道。
阿蕙大感意外,问:“不麻烦吧?”
其实她可以不用出门,天天在府里躲着也没事。
她不想再给廖士尧添累赘,毕竟人情难还。
“不麻烦!”廖士尧道,走了几步,他又道,“再过几天,我手头的事忙完了,就专门请个人照顾小禹,先累你几天。那孩子比较胆小,我不放心把他交给旁人。”
阿蕙连声道:“真的不碍事,我照顾他就行,我难道不比女佣可靠?”
廖士尧笑。
阿蕙这是想做点什么,回报他的相救之恩。
廖士尧就不再客气。
随后的几天,廖士尧仍是早出晚归,后来甚至几天都不回来。
他去了驻地视察。
阿蕙就整日和廖兆寅兄弟一起。
廖兆禹才五岁,怯生生的。不过,他对阿蕙挺有好感的。刚来的时候,他很认生,女佣端饭和药给他,他都不肯吃,非要阿蕙亲自喂他。
一开始很脆弱,后来渐渐好了些。
阿蕙每日带着他,日头下山后就在院子里玩。他要阿蕙抱,阿蕙不肯,让他自己跑。这样,对孩子的身子是种锻炼。
每每都能弄得他出一身汗。
廖兆寅就跟阿蕙说:“以前家里的佣人,总是抱着小禹,所以他身体更加不好……”
廖兆寅也知道孩子应该多跑跑,只是事不关己,他懒得去纠正家里的佣人罢了。如今阿蕙的做法和他的认知相似,他才说出来。
阿蕙笑了笑。
每天都能小小锻炼,能出一身汗,廖兆禹吃饭明显比刚刚来的那几天好了些,虽然还是吃得少。
因为带着廖兆禹锻炼,阿蕙自己也是时常小跑,引得他来追。
孩子渐渐有了些笑声,阿蕙问他什么,他也能回答几句。
从前不管谁问他什么,他都沉默不语。
阿蕙见不到廖士尧,茂城的事急不来,她是不敢催廖士尧,索性不去想,安心带着孩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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