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中孙儒挥兵南下,给江南道造成的创伤,让后来的杨行密和钱镠二人苦不堪言,若是李君此时能截杀孙儒,或许会让江淮地区不再遭受劫难。
不过侵袭江淮地区是秦宗权必然所行之事,因为唐朝的经济重心在江淮地区,现在每一个称霸中原的枭雄想要一统北方,都会盯上江淮地区的钱粮,以备军用。
在李君叫阵片刻之后,孙儒已经令大军调转方向,以李琼为策应,甲兵徐徐推进,却不是准备应战,而是逐渐向北靠去,应该是想要逃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解决人屠孙儒要紧,管他什么蝴蝶效应、多米诺骨牌。
孙儒也看出来李君不想让他好过,随即让许德勋应对南面的那一千神秘军马,自己则亲自与李君周转,孙儒勒马来到阵前,叫嚣道:“小儿,你命可真够大的,今日不除掉你,他日必是遗祸无穷。”
“孙儒老儿,你不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李君回敬道,“尔等现在被我们两面夹击,而你们的援军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来了,还不速速缴械投降,免得尸首跌落马下!”
二人说话间,刘行全在一旁搭弓拉箭,只听‘嗖’地一声,飞箭直奔孙儒命门。
“狂妄小儿,不知死活!”孙儒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随即提剑挡开飞箭,剑指舒州方向,喝道:“小儿你还想夹击与我,也不看看毕师锋等怂包,敢不敢与我一战!”
适才刘行全发出响箭,舒州方向迟迟没有回应,看来孙儒是笃定毕师锋只敢揩油,不敢与他对阵。
可惜了如此良机,凭李君现在的兵力确实在短时间拿不下孙儒,而且王绪带了六千余众逃往江州,还不知什么情况,李君现在可不敢消耗兵力,与孙儒硬碰硬。
不甘心之下,李君又让刘行全将带来的响箭齐齐发向空中,寻求响应,然而半晌过后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周本大骂毕师锋贻误战机,今日孙儒若是喘过气来,他日领兵东进,不仅舒州百姓要为其所害,整个淮南道也是在劫难逃。
这不怪毕师锋,如今中原烽烟四起,每个节度使在没有兵出四方的能力下,都是极力自保。听闻高骈年迈昏聩,笃信仙术,自是不愿在此与孙儒大军磕碰,免得被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常言道,风过留痕,雁过拔毛,孙儒今日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孙儒也看出来,毕师锋不狠狠揩他一把老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至于李君这边也不是好对付的,若是孙儒一个不小心,就会命丧于此,此刻他正在不断调整大军,逐渐向北退去。
“孙老儿,走的这么急,是回家找你娘亲吃‘奶’吗?”
孙儒正在指挥大军有条不紊的撤退,南面阵前冒出数百骑兵,各个身着精美的细鳞甲,手执乌黑铁枪,七人一小队,各自成阵,阵与阵之间以铁链相连,堪称击杀甲兵的完美阵型,就是没有旗帜亮明来路,想来便是那一千神秘军马了。
却见孙儒勒马挺身上前,一捋胡须不屑道:“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说时,一个约莫三十出头,雄劲挺拔的汉子骑着一匹白马走出阵来,阳光斜照在他冷峻的面庞,李君这才看清兜鍪之下,那汉子脸上隐隐有一道烧伤的疤痕,一直顺着脸颊延伸到脖颈之间。
只听他沙哑的嗓音哼哼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倒是孙老儿你今天好像不能安然离开这里了。”
“有何不可?”孙儒此刻依旧认为他虽然没有战力再取蕲州,但是自保还是不在话下的,两人说话间,甲兵依旧井然有序地向北后撤。
“对面朋友,孙儒老儿的援兵不会来了,我们早已派兵去问候过秦宗权的各方邻居!”李君让一众兵士朝那位领头之人,将孙儒的窘境一起喊了出来,希望他在得知后,能与自己联手,即使不能杀了孙儒,也要拔光他的狗毛。
那汉子在听到李君这边的呼喊,搭眼望了望,回道:“在下耿平,前夜从宿州路过时,看见有人正在袭扰时溥,可是阁下帐中那位身着山文甲的小将?”
“正是小弟!”徐开急忙应道,不过也在这一刻他后背透过一丝凉意,自己当时竟然没发现还有其他人也在一旁,而且这人在黑夜中竟将自己的样貌看得一清二楚……
徐开心惊之际,李君又朝那耿平回道:“耿兄有所不知,在下为了让百姓安全渡江,派出了两批兵马,分别问候了秦宗权的两个好邻居,适才我这位弟弟回来告知,秦宗权已经和他的几个邻居因为‘田宅之争’打了起来,孙儒老儿是等不到援兵的!”
耿平所带军马闻言哈哈大笑:“敢问阁下何方人士?”
“长安,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