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守卫王绪府门的众侍卫已经前来,并且按照李君吩咐换上了清一色的黑色服装,各个手持重兵器。
李君上前一一检阅,喝道:“今夜全靠诸位了,一会看我手势行事,切不可善做主张,也不可被人察觉,明白吗?”
“明白!”二十人齐声喝道,显然比那帮文弱工吏有劲多了。李君再次提醒众人,只能看他的手势,任何其他响动皆不能暴露踪迹,这些护卫是王绪精心挑选出来保护自己的,都是骁勇机警之人,恐怕在换上服装的那一刻就明白他们今夜的任务了。
“去堂内埋伏!”随着李君一声令下,一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李君又唤来刺使府护卫,让他们一会严守堂前,任何人没有通传,不得入内。
此刻这个破刺使府的缺陷瞬间就显现出来了,全是断垣残壁,只能靠这群勇士守住后堂,以防万一了。
“城门护卫已经到位,请李司马下令!”巡城小将急报道。
李君徘徊在院内,摩拳擦掌:“一会蔡州军入城后,即刻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入内,如有动静,立刻击杀,无须请示。”
“得令!”
王绪此刻坐在堂内见李君上下发令,不禁感叹,真娘匹的是个人才啊。
还未缓神,何云义已经带着厢军指挥使前来,李君此刻没空跟他划拉旧账,直接下令,让他们接待到刘健锋的随行军后,以最快的速度将其灌醉,如果有人察觉,当即绑了,若是有反抗者,就地扑杀全军。
何云义闻言,质问道:“李司马说的倒是轻松,那忠武军岂是吃干饭的,随意任我们这些厢军就地扑杀?”
却见李君看向堂内的王绪:“要不诸位回去睡觉,明日起来去做蔡州的厢军,饷银也是同样数目,岂不省事?”
众人闻言,骂娘的心都有了,今夜城中这么大动静,若是出了事,试问谁人能逃脱干系,那秦宗权若是知道自己的龙骧指挥使被杀,不血洗了光州还是食人魔军吗?
可厢军的实力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己是最清楚的,若是蔡州军真的反抗,就今日守卫在城南的那二百余人恐怕很难将其制服。何云义始终想不出法子,只好厚着脸皮问道:“李司马大才,可有什么计策让我这些兄弟少些顾虑?”
李君也明白厢军肯定控制不了蔡州军,他踱步徘徊,沉思片刻,正准备说麻沸散,却想到,唐朝的时候麻醉之类的药物好像是叫什么大草乌,要以酒精调服,以作整骨麻药,忙问何云义可有大草乌?
何家老爹先前就是军中医官,兵士受伤多用此物,何云义最清楚不过,闻言忙带着厢军冲向城中药坊。
这时候徐文瀚已经被王景辉请到刺使府了,徐文瀚见府前人来人往,已经明白大半,可王绪此刻正在堂内,他也不好直接相问,只能笑呵呵道:“李司马搞这么大动静,能收的住吗?”
“收不住,还有徐老兜底呢不是?”
徐文瀚闻言,摇头叹息:“年轻人就是冲劲足,收不了尾可是要出大事的。”
这话把一旁的王景辉惊出一身冷汗,这小子刚收了自己的通路费,今夜要是在这里出了事,银钱没了就没了,可谁人带他们王家离开此地,忙问李君有几成把握?
“三成!”李君胸有成竹道。
“三成?”王景辉惊异道,搞这么大动静,就三成把握,那不玩命吗?
却见李君呵呵一笑,对他耳语道:“王兄不必担心,今夜王兄只需暗中记下蔡州军旗帜、服装样式、兵器种类,而后画一张草图回禀于我,无需几日,王兄即可带全家前往蕲州。”
王景辉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记住这点东西,他还是游刃有余的,当即醒了神色,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为他们王家能逃离此地出一份力,李君也安排他今夜可以随意行事,无须守候在刺使府。
今夜全城涌动,动静颇为壮观,看似是为了迎接刘健锋,其实是李君在试探光州各部门之间的相互调动以及配合程度到底能有多大缺陷,好为之后南迁提前训练他们,所以只有三成把握,而那七成把握,是对刘健锋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