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目睹李君被架向刺使府,突然在府前冲出一个驼背青年,上来就朝李君吐了一口,喝骂道:“你小子也有今天!”
嘿!侯三,这可是公报私仇,等我出来非要你腰板再也挺不起来。
看着李君幽怨的眼神,侯三觉得自己终于将近日心中恶气一起吐了出来,围观的乡邻也纷纷赞道:“侯三好样的!”
侯三佝起身子向众人施礼道:“像这种无耻之徒,简直就是我光州的败类!”
“对!败类、败类!”
在一声声败类的礼送下,李君被架进了审判堂……
好家伙,这阵仗,恐怕以后光州再无人能享受得起了。
且不说堂外聚集的各家姓氏族长,就那一批爱慕芍药姑娘的粉丝,就够李君喝一壶的了。他们今天刚从何家买票进去一探芍药姑娘芳容,没成想,半天还不到就被这个无耻小贼给轻薄了,那滋味,那感受,就像是小时候刚捏好的泥人还没来得及欣赏,就给人踩扁了……
可能最惨的应该是陈可礼,今日李君好心将芍药姑娘安排与他一起落座,而后自己却因为好颜面,放走了芍药姑娘,以致……
想到此处,陈可礼上来就是两个大嘴巴子,看得一众粉丝连连叫好。
更可恶的是,李君被他连扇了两个大嘴巴,还恬不知耻的笑了出来,一众粉丝顿时就涌了上来,还好护卫们尽职尽责,不然李君还没审判就被活活掐死了。
果然,任何时代的粉丝都很凶残啊!
护卫刚将李君提进堂内,裴横见跟在身后准备复命的两个护卫灰头土脸,还有一个好像胳膊是脱臼了,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是我等大意了,没想到李司马竟然还有一手好拳脚……”护卫掩面回禀道。
裴横看看那脱臼的护卫,再看看堂上陪伴在徐文瀚身旁鼻青脸肿的徐开,不禁沉声道:“先前老朽还不信,现在看来李司马是真有能耐啊!”
李君还未答话,陈族长就流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样:“贤侄这次做的可是太过分了!”
不得不说陈族长就是老道,瞬间就把自己老好人的形象给树立起来了,可就是太过心急,若是再沉稳一点,就能追上堂上老迈的李族长和徐文瀚,不过有些天分是注定的,恐怕这位陈族长终生也就这点道行了。
果然,堂上无一人发言,陈族长只好尴尬地退回自己席位,不再言语。却见李君呵呵一笑,厚颜无耻道:“就这么点小事,还劳烦诸位前来,实在叨扰,叨扰……”
堂上徘徊许久的王绪此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而且还是真心的难受,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良材可以辅佐自己,可这家伙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嚣张跋扈,先前他还在未舍弃徐文瀚而烦恼,现在又得想办法保住这小子,不然不用过多久,自己也就随他而去了。
可眼前一个个面容冷峻,急切等待他审判的各家族长也不是好说话的,更别提还有同样舍弃不了的徐文瀚在一旁等候。
“我说我的好司马好良材啊,你怎么就……哎!这还没过一天啊,一天啊,你就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王绪显然已经气到无可忍耐了,然而这还没完,那鸿雁楼的管事也前来询问如何处置这新任司马?王绪脑子顿时就大了一圈,他此刻觉得还是那屠户好当,屠户出了差错,无非是缺斤少两,磕磕碰碰,过几天就没事了,这州府刺使娘匹的就不是人干的。
“何指挥使,你且说说怎么办吧!”王绪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只好先推给何云义,看他做何打算。
却不想,何云义连看都不看一眼,直说道:“此等无耻之徒,我家阿妹已经不要了,我何云义又要他作甚,大人随意处置,云义只是前来看他是何下场,好回去安慰我那伤心的妹妹。”
王绪没办法,又请教徐文瀚道:“徐老,您看……?”
“老夫倒没什么,孙儿挨打权当是他技不如人,但李司马偷盗的可是军中战马头领,还请刺使大人秉公处理!”徐文瀚说罢,禀起一副老态龙钟,盘腿坐在榻上,将徐开拉近身旁,温声哄劝道:“莫事、莫事,刺使大人是个好官,会为你做主的。”
神特么的好官,徐文瀚这一招杀人诛心,可谓是把王绪架到了无可退避的地步,但王绪似乎还不想放弃,又去请教年迈的李族长,不想李族长在堂上等候许久,已经憨憨入睡了……
众人连忙又将李族长抬回家里,那义子李怀让回禀道:“家父年迈,体力不支,就不参与了,刺使大人自行做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