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仙者的世界,当真是岁月如梭,转眼又是一年过去。
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掌教真人收回了不少宗门大权,压力陡然倍增。
李长青不分昼夜的修炼,达到了许多年轻弟子无法企及的高度——金丹后期,但他却时常看着仙盟大比上换来的战甲一脸茫然。
天嗣峰从天而降一位客卿长老,金丹后期巅峰的修为。
在她的指点下,张勇的修为很快追上慕长歌,二人具是筑基大圆满。张勇的枪法更上一层楼,实际战力更是远超慕长歌。
李正业、臧文景具都在没有服用筑基丹的情况下突破到筑基期,一时也成为宗门内炙手可热的人物。
赵清清的炼丹大计延误许久后,在达到炼气巅峰后也重新拾起。
一切都欣欣向荣的景色,在客卿长老离开前,幕长歌也终于拿出了天嗣峰最顶级的玉瓶,里面悬浮着三滴千年石钟乳灵液,倒也诠释了冷秋凝的许多疑惑,更坚定了她再打磨一段时间的想法。
若说修为毫无寸进者,依旧只有乐山。
他终还是被批准外出修行,只是去处很多人还不知晓,而知道的人无不惋惜,甚至难以启齿。
他虽早说要在红尘中历练,却只窝在大幽王朝的一座小城中,从未出过远门。
青楼!让青云门那位白发女修都不由为之一怒的地方,乐山整整呆了一年。
这一年里,他学会了上千首曲子,见过了数百位能歌善舞、秀外慧中的女子,也见证了她们从坚贞不屈到笑脸迎人的蜕变历程。
污浊、嘈杂、糜烂的大厅里,乐山在十位乐师中用玉笛兀自醉生梦死的吹奏着欢快的乐曲。千遍一律的演奏,让他技艺精湛,早已不似原来的死板生硬。
乐山虽沉醉,却并非闭了五识,他能比正常人更清楚的听见百十个女声莺莺燕燕。热情的招呼与夸张的呻吟汇成一道道热浪滚滚袭来,其它几位乐师早已额头见汗,但为了生计却不敢怠慢。
肥胖的老鸨子挥着能熏死人的红丝帕与尊贵的熟客不停的招呼,也是忙的不亦乐乎,却不忘抽空狠狠的瞪上乐山几眼。
舞台上,新一任的头牌一曲舞尽,迎得满堂喝彩,在喧嚣的喝彩声中,头牌缓缓的退下台去。
一众乐师也由乐山收尾,渐渐停下了奏乐,却是要中场休息片刻。
除了三十余岁的老鸨子,不时看上乐山两眼,他倒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若说俊俏,自然及不上两位年轻侠客,他们二人也算长客,却从不过夜,只是每天都来听曲。
也是这老鸨子阅人无数,竟不记得两位被逼迫惨死的姑娘。
其中一人被灌下春药后从二楼的窗子跃下,另一人更是在灌药前挣开众人一头触死。
说起来这一年间,也就出了这两起人命案子,还都被乐山救了起来。其它新来的女子虽然刚烈,却很快就能接受现实,被灌药的也没几个。
“哟,两位爷。小女子请二位喝上一杯如何,我请~”
刚送走一客,那姑娘便挥着粉袖上了前来。
“滚!”
两人动也不动,只是呵道。
“贱婢还不退下!二位爷别生气,新来的姑娘不懂事!”
老鸨再次赶来救场,却也不由多看两眼。
二人冷哼一声,自顾对酌。
忽而,二楼上打破一个花盆,声音异常刺耳,众人却见怪不怪,只是指指点点的张望。
不多时,便见刚刚献舞的头牌姑娘,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身后却跟着三个相貌丑陋的大汉,其中一人更是一脸刀疤。
“王公子救我……”
头牌姑娘如哭如诉,字字泣血的道。
“贱婢,你进来吧你!”
一个大汉把她往后狠狠一拉,又撕下一片本来就不多的舞衣。
“真是糟蹋了!”
一个嫖客感叹道。
“可不是嘛,这可是个官家小姐!”
另一个更是摇头道。
“哦?官家?”
“可不是,听说是从燕京来的,父亲是个大官,得罪的人不少。后来她老子被人抓住了把柄,掉了脑袋,一众妻妾儿女尽遭连累!逃到这边也落不到好!”
“唉,都说祸不及妻儿~”
“话虽如此,她老爹欠下的债,她不还谁还?”
楼上逼良为娼的戏码不断升级,一个大汉被那头牌姑娘咬了一口后竟逃下楼来。
“王公子救我……救我……”
头牌姑娘不断挣扎着招手,众人也都看见了“王公子”的身影,却也生得一表人才,而此时他只与同桌的阴鸷的年轻人对酌。
“王公子……救我……许世杰,你不得好死……”
在二人的拉扯中,头牌姑娘已是字字泣血,看得青楼众人无不侧目。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啊!”
头牌姑娘不断的向人哭喊着,却被众人一一避过。
终于,她又被三人按在桌子上,眼看贞洁不保,却突地看向了一众乐师所在的方向:“乐公子,救救我,我愿意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