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门的崛起比任何人想象中来得都要猛烈。
天劫过后,灵雨三日不止,青云山下处处可见江河瀑布。
一众远到而来的灵兽、妖兽俱都饱饮一番,这才徐徐归去。
相对天生地养的灵兽来说,修士们却要愚钝的多,没有准备充分不说,还想借势压人,好在他们逗留几日很快发现了青云门的变化。
这灵雨、这云气,虽然已至骇然听闻的程度,却依旧不能以量估之。天象背后,那是古书所载的灵瑞!
仙鹤在包含灵气的湖面上高歌慢舞,不时有豢养的灵兽在山谷中突破,上万亩的灵田中也有半数得以提前收获。
原本八十年的草药在短短几日之内达到了百年的品质,这根本不是简单的灵气供应能达到的效果。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如此!
“得道”这二字在白发风衣女子的心中尤为突出!
众所周知,无论美女还是娘炮总爱在眉间点上一笔朱砂,更有甚者用各色颜料描出花里胡哨的图案。
而此时,乐山的眉间便由内而外显出了一个银色的闪电符号,没有太多其它的装饰却十分耐看,仿佛大道至简的雷电符箓。
类似的符号,白发女子眉间也有,颜色却要浅得多。是一朵淡蓝色的六角雪花,正与自己在冰雪方面的领悟相对应。
其它位高权重的诸人眉间也有各式的符号,但多是自己画上去。
对于这种符号,之前白发女子也是似懂非懂,而现在她似乎明白了……
只要反虚期修士便不难看出乐山头上闪电符号的异处,那浑然天成的印记根本不是人力能够画上去的。
白发女子花了很大的功夫,这才把它隐去。也是此时,她方才知道乐山对青云门来说,远比这九州之地汇聚而来的灵瑞重要的多。
这世间有多久没人得“道”了?天地对他的馈赠一点也不过分。
当然,这个秘密白发并不想与它人分享。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修行一朝岁月,人间几度春秋。
原本一身绒毛的雏凤,如今已经长成了火红色的山雀。
可能是由于非正常途径的孵化,让它与普通火凤大不相同。
它的血统虽然纯正,习性却与人类极其相似,好奇心更比人类还重。
大石周围的空冥阵法还未散去,方圆十里一片静寂,虽只是那人随手布下,却如一道天堑。而这道天堑却成了雏凤的探险之地,也亏它血脉不凡,能在阵中“畅行无阻!”
但想要接近阵中心,却难如登天,就连青鸾都没有把握,更不敢尝试。
起初青鸾还不敢让雏凤胡闹,后见它破不开大阵,便也由它,也省得跑去其它地方被人抓住。
而这雏凤也是聪明,并没有称青鸾为“娘亲!”它甚至表示怀疑,二人是否真有血缘关系。
青鸾解释了许久,又拿出父母以前褪下的羽翼,火凤这才肯开口叫姐姐。原来,他们的父亲是青鸾,母亲是火凤,曾经都是一方妖王,都是站在北极之地百万大山顶端的存在……
雏凤朝阵中飞了半晌,终于累了,但它依旧不肯放弃,继续一蹦一跳的向阵中心跑去。它现在对空间对时间还没有任何概念,只是向着神秘的方向进发,唯有饥饿与食物才能让它后退。
正午的太阳已不再那般灼热,山雀一般大小的火凤深吸一口太阳精华,继续向阵中心跳跃。
它是铆足了劲,意识里根本没有“失败”与“放弃”这两个词。似乎成功就在眼前,但它飞在空中,却猛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叽~”它惨叫一声,而抓它的那个青衣女子依旧头也不回的抓着它向阵外走去。
阵中心,此时也终于传来了动静。
“我~要~开~天……啊~”
先是一个霸气十足的声音,后来却变成了压抑的惨叫。
乐山的身前被他虽手撕开一道真空的裂缝,然而那裂缝很快合上,空气的爆炸终于毁去了他最后一缕遮羞的衣物。
再看到身侧那熟悉的大石,乐山即兴奋,又尴尬。直到偷偷摸摸回到不远处的洞中,穿上衣物,他这才长啸一声,畅快无比。
他这洞府本被一位金丹期修士占用,乐山出关时他恰好不在,现在也不在,折在一旁的法袍却便宜了乐山。
此时金丹期的修为自然不同,乐山的啸声直引起风云变色,让静谧的青云宗再次鸡飞狗跳。不过,他们对此颇有些麻木。
虽是如此,啸声还未结束,便有几队巡山第子陆续赶来。当然,巡山弟子嘛,最多只是筑基大圆满。他们只得老老实实的等乐山吼完,不然根本不敢打扰。
先来的那几波,都是陌生的面孔,让乐山稍稍有些压抑。
他几近死而复生,但若真的物是人非,师兄弟皆尽故去,那他活着还有什么用?
直到看见钱正峰一行人,乐山这才开开心心的停止了鬼叫,却作放心的模样的道:“你们都还没老呢?那我就放心了!”
钱正锋他们虽然一脸震惊,却十分恭维道:“乐兄果然是天之骄子,怕已经结成金丹了吧,着实让我等汗颜。”
“那是!”
乐山也很不客气,只是追问:“我的那帮师兄弟妹呢?若有什么变故,我少不得要走火入魔,杀个痛快!”
说着,乐山看向天嗣峰主洞口的方向,目光十分不友好。
钱正锋愣了愣,却一脸喜意的道:“乐兄还请安心,他们都很好……只是,姜师兄他们二人投了一元婴老祖门下。”
钱正锋并未关心过天嗣峰的事,但却知道这几位弟子都被执事堂客客气气的请了回来,还好如此,不然这位想杀人可不是玩笑。
乐山闻言大喜道:“哦!那就好,今日多谢各位了。只是我这里一穷二白,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哪天发际了再请各位吃好、喝好!”
“乐兄,有心了。只要还念旧情,愿意让我们叫一声师兄便是大恩德了!”
钱正锋故作豪爽的说着,却一直留意乐山的脸色。
乐山自然能看到他细微的动作,虽有感慨,却大大咧咧的道:“我跟那些老不死的自然大不相同,况且我这一脉,多是以入门时间与年龄算起,以后‘师兄’二字也不必再提。”
钱正锋一行人当即喜形于色,他们并不是不愿叫师兄乃至师叔,而是想攀上那点关系。
乐山虽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却也没有太势力,只是又问:“我这次闭关,花了多少时间?”
钱正锋犹豫了下,这才回道:“从矿山回来那会算起的话,差不多两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