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师弟臧文景,听说是修仙家族臧家子弟。臧家,听上去是有后台,但那后台与青云门一比,连乡下土财主都不如。他虽然炼气中期,但却学的一手好符箓,让乐山也很是羡慕。
九师妹,当然就是可爱的小九啦。师父给她取的名字赵清清,虽然还未成年,但身材已初具规模。她与乐山类似很小就被师父领养,本没什么根基与家势,但胜在很努力,炼丹之术也学过一些。现在虽然炼气五阶,便已能开炉炼药。
炼气期在乐山眼里本就如吃饭喝水那般简单却有好事者又给它细分为九阶,炼气一阶、二阶、三阶可称为低阶,四阶、五阶、六阶又可称为中阶,七阶、八阶、九阶也可统称为高阶。
闲话少提,却说一行师兄弟七人相聚在一起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慌乱,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行去宗门执事堂。
青云门内门弟子三千,外门第子上万,所有元婴之下的修士都受执事堂、执法堂、例奉殿、传法阁统辖,而今日天嗣峰一行师兄弟九人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三大长老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等在这里。
为首的花白胡子老道虽不紧不慢的样子,却十分严肃。
“好!都来啦!”
“赵师兄的眼光果然不错,九位弟子中有五位都已顺利进入筑基期,想来这四个年轻人也不会让赵师兄失望!”
“……只是……无论如何,我还是得与你们说清楚。赵师兄此次任务应是……陨落了……同行的还有一位元婴期前辈,俱是音信全无,那位元婴期前辈的魂牌昨日就碎了……”
虽早有心理准备,乐山依旧气血上涌,心中不知何物猛然炸开,脑海中也一片雷声,一时另他浑浑噩噩,只见执事堂大长老丑陋的脸上胡须一闪一闪、张口闭口竟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你们五人本就有了筑基期的修为,在门派大比之后自可另寻良师!而你们四人,按照门内的规矩,理应革除内门弟子的身份。”
“希望你们莫要让天嗣峰赵师兄失望,三十岁之前务必进入筑基期,方有机会重回内门……”
“而天嗣峰便由其它师兄妥善掌管,具体事宜自有安排。”
大师兄姜不凡脸上非常严肃却不失沉稳,他瞟了一眼楚雨寒,眼中却有些自信与得意。
慕长歌皱着眉头,并未掩饰心中的悲凉,他也沉稳,却让人怜悯。
乐山的气血久久不能平覆,他压制着胸中的悲怒,几近哽咽道:“天嗣峰在我们这一脉不知流传多少年,如今师父也生死未卜,那祠堂你们也要接管吗?”
在场所有人俱都色变,大长老压制着冷意再次不紧不慢道:“祠堂中的前辈亦是我青云门的历代先烈,自然会选出修为高深的弟子前去侍奉,若任由筑基期弟子胡来反而有失妥当!”
在这一刻乐山脑海中一直浮现“子孙不肖”这个词,慕长歌也暗下扯动着他的衣角。
乐山终是没有再争取什么,他虽一直在师父的羽翼下不通世事,却多能看出事物的根本。他微微欠身一礼道:“弟子不肖,天嗣峰即断于我手,便不敢违逆宗门的意志,但师父的下落却不能不管,还请长老告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一句坚定无比掷地有声。
执事堂三位长老的脸色终于缓和下去,却有些为难,依旧是大长老开口道:“这个……我等却是不知,尊师多半在执行机密任务,所谓的下落也是宗门的机密!”
此时,除去姜不凡与楚雨寒,其它师兄弟的意见再次统一起来,师父去的竟如此不明不白吗?
这里最单纯的就是九师妹赵清清,她也最能理解乐山的心情。入门时她虽会说话却已不记得父母的情形,因此便随了师父的姓。
其它人上山求仙问道时都已经历过生离死别,唯有这二人不曾经历过。对他们来说,师父就是天,是师父撑起了自己整个人生。
“一切但凭诸位长老吩咐,唯有师父的下落还请告知,弟子感激不尽!”赵清清稚嫩的脸上比乐山还要坚定,她坚信执事堂的长老位高权重一定知道。
“这……是宗门机密,元婴期的前辈也陨落其中,纵是你们知道又能如何?”大长老依旧解释道。
难怪他们这般郑重其事,原来心里有鬼。
最终,他们不欢而散。虽未讨论出什么结果,但青云门内七十二峰之一的天嗣峰从师兄弟九人手中易主几乎已成定局。
从姜不凡沉着冷静的姿态上看,无非是拿上些许遗产另投其它师门,反而狠狠的捞上了一笔。而乐山却想保住师父留下的这一切,他更不愿小师妹去外门那种鬼地方受苦!
仿佛避难一般,一行人进了师父的洞府并开启了防御法阵,他们偶尔相互安慰几句却对未来毫无头绪。
率先进入洞府的姜不凡手心里紧紧的攥着案几上捞来的一枚储物戒指微微显得有些沉默,而楚雨寒一直作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