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哥。”被叫几声后,马卫国没有反应,毕竟两只耳朵还塞着对耳塞。
可当那人拍了拍他之后,马卫国立即转过身,并拆下了耳塞,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人立于后面,于是他问:“你是?”
那人介绍道:“钱福啊!报社的那个,前辈,你以前曾经提携过我呢!”
这么一提醒,马卫国总算想起来了,还的确记得有这个人,于是他微笑着说道:“哦,你是那个、那个排版的钱福啊!哎呀,好久不见了。”
钱福也微微一笑,说道:“是啊,咱们分别也有一段时日了。”
“嗯,应该有快十年了。”马卫国顿时一阵回忆荡漾心头,这过去的岁月如倒影一般放着。
两人一见如故,就像是这十年并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紧紧相拥,久别重逢格外感动。
“哈哈对呀,一晃十年了。”钱福也不禁感叹道,“哎呀,当年啊,家里实在太穷,家里破烂,还漏水,为了吃上一顿饭,都要省着,还时常借人的钱,为了给家人争一口气,我对着我老爸面前发誓,我要出去赚钱,要赚很多很多钱回来,买大屋给他。我就跟着大叔出大城市,临走钱,老爸,还将爷爷留给他的手表留给了我,我在楼上租了一间房暂住。”
“是吗?那你成功了吗?”马卫国问。
钱福叹了口气,苦笑道:“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啊,原来,那个所谓的房东是假的,房根本就不是他的,所以真正的业主过来,就把我哄跑,还要我赔偿损失,没办法,我只好贴了爷爷留给我的手表……唉!这后面的事,你我都知道的呀,那就是咱们都下岗了。”
听到这里,马卫国位面心中有点心酸,这也感同身受,他叹了口气:“噢,这个对当时的我来说,也很难受。我们家也经历了一场波折。”
“不过,这也是大环境使然了,搞导弹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收入差距逐渐拉大,无比的真实!经济萧条、事业也陷入迷茫,没有收入,我就跟着大伙儿出海咯!”
“出海?”马卫国一听,这不正是他之前想做却又不敢的事情吗?于是,他好奇地发问,“成功了吗?”
钱福摇了摇头:“哪里有那么容易啊,当时大家都不懂,以为国外的都是好东西,谁知道,深究之后,才知道是坑,全都是一些人家淘汰了的技术,或者是改头换面过来的雕虫小技,根本缺乏耳目一新的创新精神!”
听完一番钱福的苦水讲述后,马卫国知道,他的故事不会比自己少,出于同情,他说道:“看来,你也是苦过啊!”说着,他伸出手搭在了钱福的肩膀上。
“嗯,是的,但是,我没有放弃,我曾对天发誓过,只要尚存一口气,一定要拼尽全力!”
“这么说来,你这小子现在应该过得挺滋润的呢。”马卫国一把搂着钱福,调侃地说道。
被前辈这般夸奖,钱福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他连忙摆手说道:“不不,我也只是开了间小厂自己瞎搞而已啦,哈哈。”
正当钱福话音刚落,忽然,一个身影飞快地从他们旁边经过,一个快速的动作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