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后,天黑了。
在部落南方的林中,出现了一道黑影。那是个穿着黑衣,并蒙头盖面的黑衣人,和瑕镜早晨在乱葬岗所见那群人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吗?”
黑衣人于心中默语,并向前走去。但走不到几步,他眼前的夜色之景忽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明亮的白昼森林之景。
而黑衣人见到此景便转头,可见方才所站处和后方森林仍是一片漆黑。这黑夜与白昼之景间的区隔,如有雨和无雨处之间的界线般奇妙,而看着此景那黑衣人又暗想:
“白昼之景是灵术力量所造,在外见不到,唯有入其中才能见到。“
而那黑衣人的周遭,忽又有数个同衣饰的黑衣人浮现,其中一人的手上,还持着数根散发不详气息的黑色细针。
这群人能隔着面罩,注视白昼森林之景,可见林中散落一块块破碎的石块,而这些石块还散发着一股诡异又难以言喻的气息,好似是活物一般.....甚至这股诡异的气息,也弥漫于周遭。
且黑衣人们能看到,远处林中有其他人影!
在那有数个身穿七彩之衣的玄人,而玄老赫然也在其中。
他此时盘膝于地,显得十分疲惫,在衣饰上还有数道血痕,显然是受了伤。
而其他玄人也满身是伤。还有一位壮硕的男子,被伤的深可见骨,令人见了触目惊心。
且他们都以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远方的黑衣人们,彷若和他们不死不休。而黑衣人们也专注的凝望玄老等人,好似只差一丝风吹草动为契,双方便会一触即发,展开死斗。
“绝不能让这诡异之气溢出此白昼空间,也绝不能让族人知晓这劫难!”
玄老深沉的向同胞肃道,只是他忽然又说了一句,令同胞们瞬间心神震撼的话:
“部落中或许有叛徒.....”
.
“醒了?”
部落一处屋内,瑕镜忽然睡醒,还喃喃说着梦话:
“刚才梦到,我在一片灰茫里面,而梦醒前好像还看到了什么东西,算了不管”
刚醒的瑕镜躺在床上喃喃自语,看着窗外漆黑的天色,忆想白天的事:
“在遇到梦不凡后,在部落玩了一整天,很久没这么尽兴了,还有不少男子向我献殷勤....幸好阿祀他帮我解围。”
想到当时一群男子围着自己团团转的场面,瑕镜忍不住苦笑,并又想到阿祀忆起更久以前的旧事,于心神浮出一幕幕画面。
那是一位小男孩,跪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的画面。
.
“阿祀你怎么了?”
二十多年前,同样以回春维持青春外貌的瑕镜,看眼前着哭闹的孩童,而面露忧愁。
“爹他又骂我,连娘也骂我...呜呜。”
阿祀边哭边诉苦,而瑕镜也默默点头,抚摸小男孩的背安抚他,并于心中暗叹:
“唉,他身为族长的独生子,是很有潜力的孩子,却总是胆怯爱哭,让族长失望。他每次难过时都会找我哭诉,而我们几乎每日都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