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羽来传话,又暂时忘了衣服的事,赶紧和狂飙一号上下来的军医一起向军营赶去,去看看传说中的当世花木兰。
二女来拜见秦良玉,和打人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一副大家闺秀,豪门小姐做派,中规中矩,言语得体,行礼规范,尽显淑女风范,秦良玉对二女甚是喜爱,从手上退下一对青玉镯子,戴在二女手上,二女待要推辞,秦良玉解释道,当年和你们爹爹也是多年朋友,算是故人之女,也是我的子侄辈,无需客气。让二女从船上搬下来,到到后帐和她同住。
随后众人来到伤病营,帐篷里光线昏暗,好多人在嚎叫,骂骂咧咧的说着当地土话。门口站岗的兵士大呼,“大帅到,里边瞬间安静下来。”
看到李憬随着秦良玉进来,伤兵们一个个怒目而视。李憬大致看看,说道:“秦姨您回避一下,需要手术,用刀子把铅子挖出来,场面有些血腥,而且要脱衣服,有女眷在场不合适。
“这些都是我土家儿郎,我是他们的大帅,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尽力救治,我就在边上看着。”听到大帅连男女之嫌都不避讳,这些伤病和周围的土兵几乎感动的掉下泪来,恨不得立刻为大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憬也没有说什么,把两个姐姐和四婢赶走,看看天气晴朗,直接下令在露天把临时找来的十张桌子拼成五张手术台,没有酒精就只好用75度的老白干代替,用唧筒喷雾消毒。旁边生火,大锅里烧着开水,把棉纱布煮过后挂在木杆上靠近火堆烤干,冬日里重庆的上午的温度大概两上五六度,伤口不会很快发炎。
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十个军医,两人一组,把伤员用绳索把四肢捆绑固定,然后打开一圈插满各种大小不同规格的刀剪针线的皮囊,用酒精消毒器械和双手后,带上用羊肠衣做的手套,在此喷洒酒精消毒,剪开伤口附近的裤子,这些伤员被堵住嘴巴,还在拼命挣扎,似乎是舍不得这条裤子,看得李憬一阵心酸。对石柱的贫困有了新的了解。
手术刀切开伤口,止血钳子夹住血管,用镊子把嵌进骨头的铅弹拔出来,由于铅比较软拿出来不难,然后清理伤口,用烈酒消毒,用针线缝合血管和伤口皮肤,最后上了药粉,用消过毒的纱布包扎起来,迅速就做完了一例。
整个过程简单粗暴,伤员歇斯底里的挣扎喊叫。生化人没感情波动,更没有同情心,只会按照正确的处理方式处理,就是弄死了也不会有一点内疚。众将尽管都是厮杀汉,受伤是常事,但是这般对活生生的人当面切割如猪狗一般,缝皮肤如同缝补衣服,看得一个个面色发白,不少人回头呕吐。
秦良玉战场厮杀多年,也看得面色苍白。
除了十几个骨折的,需要上夹板,夹板要营中的木匠现做,只好做完手术先简单用木棍绑住,明天再说,到天黑时,所有伤员都已经处理完毕。药粉用的是李憬在光幕上买的云南白药,这些人伤势不重不会有什么大碍。
晚上,秦良玉要安排请李憬等人吃饭,李憬把船上的厨子叫来,收拾了土兵们上山打来的野味,带着两个姐姐、四婢和秦良玉一家四口,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一起吃晚饭。还让白羽搬来了一箱子老白干。
“征夷,你传授的这个战场包扎法和手术的方式非常好,可惜,三天后第一波部队就要开拔,时间上,我们准备的军医学徒来不及学习了,能否把这些人先借给秦姨,战后秦姨还你,你放心我一定保护他们周全,秦姨明白这样的人才,在哪个家族里都是宝贝,要是损失了你也不好向家里交代。”
“秦姨你们准备怎么去辽东”
“自然是走着去,我大哥和小弟先带六千余人出发,一个月后,我亲自和麟儿带三千余人出发,我二哥带两千人看守石柱地盘。”
“蜀道难行,你们虽然不着甲,只有行礼和一把长枪,但是并没有太多的牲畜和大车,不知道秦姨是否计算过,一个人背得动的食物,最多能够支持他走半个月,这里到京城至少要走一个月,剩下的半个月你们怎么办,如何解决军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