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随伯劳不知不觉进入了内岛之中。只见岛上的集市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虽语言不通,但喊叫声调竟与中原无甚差别。
魏闻伤感慨道:[看来这做生意的原则,放之四海而皆准。]
鲁修好奇问道:[什么原则啊?]
魏闻伤答道:[一不要脸,二嗓门大,三能忽悠。]
鲁修啐了一口,道:[歪理!]
[嘿嘿,你别不信,经常有人打着我药王谷的名声招摇撞骗,照样有人上当,靠的就是一张嘴来以假乱真!算了,跟你讨论这些犹如对牛弹琴,你这个老实人是不会明白的!]魏闻伤嘲讽道。
鲁修转头哼了一声,自知说不过他,便不再言语。
市集中不仅有寻常平民行走也有黑齿国所谓贵族行走,虽然他们都是身着玄衣,黑脸朱唇,但这其中又大有区别,平民身着的玄衣都是粗麻布衣,简陋破旧,而贵族身着的玄衣皆是由绸缎织成,光彩亮丽。集市中央大街将二者隔开,行路时,贵族均靠左边而行,平民则都向右边而行,虽系一条街,其中大有分别。
鲁修不知其中之规矩,误向左边走去,只听伯劳大喝一声道:[你、你!不能走那边,往这边、走!]说着就要去拉扯鲁修,鲁修硬脾气上来,跟伯劳一阵拉扯,引的周边岛民纷纷驻足观看。曹寅和魏闻伤连忙走过去,细细打听后,才知那左边是贵族所行之路,他们这种异乡人根本和平民一样没资格踏足贵族的所在之地。
曹寅打圆场道:[伯劳兄,只怪我等没有想到,这里的市集虽然与中原无异,但这等级规矩之重远胜于我中原各处,尊卑礼节分的明明白白的。我这位鲁大师也是一时疏忽,请伯兄原谅则个!]伯劳听后,严峻的脸色放缓,但一双大黑手依旧拽着鲁修不放。
魏闻伤也劝道:[鲁兄啊,你得多出远门啊。前些年我与师尊游历各国也有不少的民风习俗异与中原,甚至大相径庭,在那番国,有些平民甚至要将主人抬至肩头行走哩。鲁兄,我们来此处就得守其规矩,若不然……]他眼神示意鲁修现在敌强我弱,莫要自寻死路!鲁修闻言,顿时警觉,开始后怕起来,自己牛脾气上来,确实有些不顾后果,他想了一想后,便朝伯劳拱手道歉,走回了右边的街道。
一时无话,又向前走了几十米后,迎面来到了一处宫殿样式的楼宇,正中间铺就着一条红毯大道。众人人信步进了大道中,走了几步,只见有宫殿楼宇飞檐正中间悬挂着一副牌匾,写着『羿神宫』三个大字。
曹寅见状立住道:[咦,你们看,此地的牌匾也是中原文字所刻,无怪伯劳兄也会咱们的中原语言。伯劳兄,不知这牌匾上的字出自于岛上哪位高人所刻?]曹寅看向伯劳问道。
伯劳看了一眼牌匾,答道:[这牌匾、上的字、是、由我『王』所写,交由本国器匠雕刻。]
曹寅点了点头,刚想接着问,却听『吱呀』一声,殿门打开,只见门内走出一个身着玄衣,脸上黝黑皱纹遍布的老者缓缓走出,伯劳立即恭敬向前,在老者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黑齿语,那老者点了点头,又把曹寅一行人看了一遍,他先前见众人衣着面貌不同,便已知是异乡来客,又听伯劳说了前事,因而笑了笑道:[老奴『寿带』,是这里的管事,几位贵客远道而来,想必一路上辛苦了,刚才伯劳已告知情况,诸位先入坐休息,容老奴去请我『王』来见。]
寿带的中原话说的字正腔圆,曹寅虽讶异却不便立即询问,恐有唐突,于是忙拱手道:[初来宝地,就来打搅,未免造次,我等仓皇间未带礼品,不知贵国面圣有何规矩?烦请告知以免惊扰圣驾!]
[诸位且先进来,老奴待会便会告知!]寿带笑了笑伸手引众人入殿,笑的时候脸上皱纹叠起,挤在一块,甚是诡异。魏闻伤见状小声嘀咕道:[这人笑比哭还难看!]
于是曹寅一行人重复对寿带行礼,鱼贯而入。
宫殿不大,漆黑色的柱子立在大殿四处,两侧摆着黑桌黑椅,地毯是由不知名的黑羽铺就而成,正中央台阶之上,是一座栩栩如生的黑凤凰雕像,雕像之下是黑玉打造的巨型王座。
殿中立有两个侍女,都有十五六岁左右,—个红发艳丽如火,—个蓝发飘逸似水;两女面貌虽黝黑,仔细观看其五官,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十分灵动,小而挺直的鼻子,樱桃似的小口,而且露出的脚踝竟嫩白如玉,甚是奇特。两名侍女见客人来了,都上前拜了一拜,仍就归位,曹寅则率众人一一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