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鹰不厌其烦,“要论这种弯弯绕绕,坎儿多了去,她迟早会知道真相的。”
“这个你别管。等他们知道是我,那时候我孩子也已经成长。那时候想必惠子也能看得开,至于她家人想如何如何找我论理我都无所谓了。”
“她家人?呵,你不曾也是她家人。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得难受。”
“你到底帮不帮?”
“打住,我不过是找你借套工具修修车,你给我整这么大个事,这叫所谓的一点点利息?”
“那你想怎样?”
“你帮我修车,我帮你送钱。”
“这车修个屁啊,垃圾货,不出一个月必散架,修也是白修。”
“啥?这车不是你造的吗?豆腐渣?”许鹰错愕。
梁广海像藐视白痴一样的藐视许鹰,“是我造的啊,可材料是张家提供的。当时我说材料不合格不适合造车,张斟那个奸商说我只管干活就行了,说什么这车只在城里平地上跑货,又不是走山路,不必太讲究。所以,质量问题他自己担,我可不保。”
许鹰手指刮刮鼻,“得,两边都是大爷,扯来扯去,累的还是我。”
许鹰打开工具箱,哗啦啦翻找工具。
“工具借了,利息得还。”梁广海打个哈欠,直接倒向床榻,“完事后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梁广海合眼就睡。
可是,心中有牵绊,说睡就能睡得着吗?不过是摆摆样子,用颓废的表象来掩饰自己的内心罢。
有些人啊,说不上失去后方懂后悔,说不上良心发现,说不上想方设法去弥补。但别忽略了,他有他的想法,他也不想过得糟糕,甚至,他很清醒自身所处的位置。或许,他比任何人都懂得伪装。
屋子外传来叮叮咚咚的修理声。
许鹰忙活完毕吧工具归还,正要掩门离开。床榻上,梁广海偷偷眯条眼缝发现桌上的银锭还在,有点不乐意了。
“许鹰,别忘了我的利息。”
“啥,修车的时候你睡觉,完工了你就醒啦?”
许鹰嘴巴不服,肚子里长的却是热心肠,走回头把银子带上。
“银子可以先收,但我也不打包票,就像你造的这车一样,出何故障你自己担着。”
“我相信你。”
许鹰掂量掂量银子,眉头皱到一块儿,“你是说,你赢了王掌柜一大笔钱财?”
“是啊,就在昨晚。有问题?”
“哦,没,没有。”
梁广海傻傻地笑了起来。
“笑啥呢?笑你老婆收到银子,发现是你送的之后,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然后跟你重归于好?”
梁广海咧嘴道:“我在想,要是惠子改嫁的对象是你,那我就放心了。”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