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柔柔家里。梦柔柔的父亲对着泥菩萨发呆。
对于祭司强行占有梦柔柔之事,梦柔柔的父亲虽痛恨,却又无可奈何。
梦柔柔的父亲年纪上比祭司年轻得多,可惜身体有恙,很多方面还得要女儿替自己操劳。
女儿被一个老头儿糟蹋并拐了去,梦柔柔的父亲作为一个弱者,除了祈祷,也仅能黯然神伤。日思夜寐几乎全都是在自责,自责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关于沉河之事,梦柔柔的父亲已然知晓。
“我天天叩拜,夜夜祈祷,始终没能为女儿求到丝毫福气,连最起码的庇护都没有,我供奉你做甚!”
梦柔柔的父亲捧起桌案上的泥菩萨,狠狠地将泥菩萨摔成稀巴烂。
走到床边,从床榻下掏出一个小盒子,将盒子打开,并磕破指头,往盒子里滴进几滴血,完毕,对着盒子说道:“老朋友,再陪我疯一次吧,最后一次。”
捧着盒子,梦柔柔的父亲脸上漏出久违的微笑,只是,笑得那么凄凉,显得尽是哀伤。
小湖泊处。
湖泊中央,一处漂浮在水里的枯枝堆里,竹排停止飘动。
许久之后竹排旁的水面上露出三个脑袋,正是梦柔柔、梦三哥还有傻蛋三人。傻蛋将梦三哥与梦柔柔扯上竹排,精疲力竭的躺在船上喘息。
“闯峡谷撒泡尿都得提心吊胆,没想到躺进小溪里居然稀里糊涂就到了梦氏部落。倒省了这一路上诸多难缠凶兽。”傻蛋自言自语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将包裹交与晨阿蛮了。遗憾啊,真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原来,这竹排不是自行移动到这湖泊中央的,而是傻蛋潜在竹排下操控竹排慢慢挪过来的。
由于梦三哥与梦柔柔溺水时间太长,两人皆已不省人事。
“我溺水是你俩把我捞上来的,现在,咱两的立场换过来了,你捞我,我又捞你,恩情之事两不相欠。不过,捞我上岸后你又踹我几脚,竹排上不方便踹,我抽你几个耳光不过分吧?”
痞孩子自然有痞孩子的作风,先噼啪噼啪几大耳光抽爽了再去论人家现在是否难受。
抽完耳光,傻蛋轻摇两人,“喂,你踢我几脚我便醒了,我抽你成这样你还不喘息?”
没见有动静,伸手探探两人的鼻息,傻蛋直接愣住,“啥?我溺水那么长时间都没事,你俩这才多久呀,旱鸭子么?”
傻蛋急忙将梦三哥与梦柔柔身上的绳索解开。不顾其它,先救人要紧。傻蛋哈口气后直接把嘴巴奏上去,逐个为两人做人工呼吸,人工呼吸过后又把手摁到胸前有节奏地挤压,做起心肺复苏来。
人工呼吸与心肺复苏了好一阵子都不见他俩有醒转的迹象,傻蛋一愣,伸出手指认真打探两人的脉搏,最终失望地叹口气。
“费那么大劲捞上来两个死人,我捞你们起来有何用!白忙活一场也就算了,他奶奶的,我居然傻乎乎用嘴去亲亲两个死人,晦气!”
傻蛋慌慌张张将两人推下竹排,溅起两朵浪花。
竹排旁的那些枯枝堆随着浪花搅动而慢慢离散,没有枯枝堆的阻挡,这处又正是河流地段,竹排与枯枝皆跟随平缓的流水缓慢漂流,越漂越散。
“傻蛋我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几十天,照样能活着走出峡谷回到家。以往多少次在死神镰刀下跳舞的事迹就先不提,单单说前天吧,小爷我被蛇吞了又吐,现在都还能站这里骂街。”傻蛋对着浮在水面上的梦三哥与梦柔柔讥笑道,“同样是这竹排,同样是这湖水,你俩白天时候不是特有劲玩得特别嗨的嘛。不就是被水淹了一下下,什么就挂了?真是两个大脆皮。你看你看,这些枯枝堆都散去,连这些死物都羞与你们为伍。”
梦三哥与梦柔柔两具浮尸随着河流聚聚散散,消失在夜幕里。傻蛋操桨,将竹排朝岸边划去。
回到岸边,天已经黑透。人生地不熟的傻蛋一不小心坠入一个深坑里。
“呀,什么东西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