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里。
璇胖子把晨毅支开后,掏出斧头,慌慌张张呼吸几口后便不再隐匿,舞这斧头向狼群冲去。
已经吃饱喝足的狼群在丢下一条狼命后,不再继续攻击,各自离散。
璇胖子追着落单的狼深入林子,直追至悬崖下,狼跟丢了,却又引出别的且更为凶残的野兽。
送到嘴边的口粮,这些凶兽当然要将这胖子拿来塞塞牙缝。凶啸几声便朝璇胖子补了过去。璇胖子奋力抵御,一斧头一个,接连砍伤好几头凶兽,其中还斩杀了一头。
璇胖子挥出斧头,砍下这死已死翘翘的凶兽的脑袋。一手拽着染满血的斧头,另一手提个硕大的兽首,周身弥漫浓重的血腥味儿。血的气息让周围的野兽更为疯狂,一对对犀利的眼神凝视晨璇,仿佛把这胖子当作猎物围剿,看成是它们果脯的美食,即将把他啃个骨头渣子也不留。
璇胖子手里提着的硕大个兽首把四周的凶兽镇住,这是他刚刚才斩杀的巨大凶兽,刚刚割下的头颅,那凶恶的头颅上眼睑未闭,满眼幽怨死不瞑目。
这璇胖子提把斧头居然比凶兽还凶残,割下兽首把四周的凶兽唬得不敢轻易靠近。但凶兽胜在数量多,不舍得就此放弃,围着胖子干耗着,等待胖子焦急心慌漏出破绽,等待狩猎的好时。
璇胖子慢慢挪步,时时刻刻警惕四周,精神损耗直线飙升。不经意间,在一处泥地里发现晨小佳从崖上抛下的护身符。
“小佳……”璇胖子拾起护身符,心里十分堵。护身符在这,小佳的尸骨去哪了?
“哪条畜生吧小佳叼走的,给我滚出来!”
胖子情绪波动,身后一头早已蓄势待发的凶兽瞅准时机扑了上去。
悬崖峭壁处,回响凄惨的哀嚎。
猪笼草场。
族人在晨毅的领路下来到长满猪笼草的地方。纵然早已看惯了生死,可还是有人被眼前的血腥刺激至呕吐。
尸横遍野,面目全非残肢断臂,喻为修罗场也不为过。
场中,若惜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翻找。面目全非的尸首,破碎的着装,到底哪一具是儿子的呀,这种无法辨认儿子的痛苦让他更为焦灼。最终,在凝固的血泊里捧起傻蛋束发用的带子,颤怵成为她的唯一。
“胖子说他在这守着等我们呀,现在他人呢?”晨毅四处遥望,想寻着璇胖子的身影却啥也没发现。
“别愣了,大家一起动手收拾吧,争取天黑前能尽数带回去。”族长安排族人开始工作。
好大片猪笼草皆被染个颜色。猪笼草尖端挂着的笼子,好大个陷阱啊,亦如画地为牢,把闯入的生命化作自己的养料。
那变得异常妖艳的叶子,谁能想象得出它饮过族人多少血。晨毅舞动父亲赠与他的那杆长矛,将所能触及的猪笼草掀个七零八落。
猪笼草长得很茂密,长矛戳进去被卡了一下下,貌似戳中一个大西瓜,晨毅撩起来定睛一看,顷刻间肝胆欲裂。这哪里是什么大西瓜,分明是父亲的头颅……
瞄哥头颅在矛尖,躯体却寻不见。他脸颊上,愤怒的表情犹在,鼻孔已绝去气息,一双眼被挖走。没有眼珠,对于“瞄”这个字这个称谓是多大的讽刺。
晨毅不由自主下跪,抱住头深深叩首。“爹,娘还盼着你回家,我还等着你拍我脑勺,而你居然栽在荒郊野外。”
猪笼草场,许多人抱着至亲的遗体哀嚎。
嚎叫声引来一批批凶兽,凶兽越聚越多,每个高地都有凶兽集结、长啸、漏出獠牙。
“快,大家快撤!事先没设有陷阱辅助,我们无法抵御如此多的凶兽!”族长命令族人赶紧离开峡谷,“快!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