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段奇不再多想,决定带着愈发圆润的胖胖出去转一转,段奇拿过牵引绳给胖胖穿上,然后向门外走去。
“嗯?”
正向前走的段奇突然身体一震,回过头看着身后绷的笔直的绳子,以及绳子那头满脸抗拒并用两只爪子抱住桌脚的胖胖。
“别人家的狗都是自己主动要求要出去溜达,不去还不行!你呢?啊!胖胖同志!你是一只狗啊!你要有狗的理想和节操啊!当初你从巷子里蹦出来追我的时候,怎么没看出你不愿意动呢?”
段奇身子斜靠着门框,以手掩面,神情复杂。
黄昏下的街道上,一人一狗悠闲地散步,看着夕阳西下的景象,看着身旁来去匆匆的人们,
美好而又温暖,只是那只黄狗偶尔抽搐的身子,多少有些不大正常。
不去打扰段奇和胖胖的感情交流,在周县小安村村头的一户人家中,王叔满脸愁容,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人,粗布鞋,鞋面有灰,灰色的长袍,头上梳着一个发髻。这年头儿,如此的装扮着实少见。
“易大师,您说这能行吗?白天看您忙活一天了,可我儿子还是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啊!”
王叔坐在床边,看着碗中黑色的药汤,向身旁的易姓灰袍问道。而在床上躺着的,赫然是一位二十六七的男子,面色似白纸一般。
那日王叔接到电话,是儿子打来的。电话里并没有具体说有什么事儿,只是让他们抓紧回来一趟。
两口子担心孩子,便匆忙收拾了一下往回赶,可谁知,等两人赶到家时,人已经是现在这样了,不过那时人还能叫醒,搀扶着倒也能走上几步,只是没几个小时就要睡上一觉。
去医院检查了一圈,什么问题都没发现,只好又讲孩子带回到家中修养。
可连着两天,儿子的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到最后干脆叫也叫不醒了。
就在两口子一筹莫展的时候,易大师不请自来,指名道姓要给王志驱邪,还没等夫妇俩开口,易大师便把王家近几年的大事小事一一报出,还未进屋又是将王志的病状描绘地是一清二楚。
夫妇俩听到这里,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拽住易大师的胳膊,一人一只就往屋里拖。
“甚是无知!”
易大师听了王叔的话,一甩衣袖,双手顺势背在身后,不知是因为王叔的话而生气,还是害怕胳膊被再次抓住。
“此子乃是被千年邪祟缠身,若非遇见老夫,怕是早已魂飞魄散了!如今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说着话,易大师从怀中掏出一块黄布,铺在旁边的桌子上,若只是看形象的话,此时的易大师倒真有几分大师风采。如果大师能把手机静音或者关机的话,就更好了。
这样大师的裤兜里就不会传出“支付宝到账,2000元”的声音了。
王叔明显也没想到大师竟然这么高调,举着手机的手,就这样定在了距离大师摸出的那块黄布三十公分的空中。“易大师!您看这家里最近事情多,花钱的地方也多,这些钱您就当我们孝敬佛祖的,您看我家孩子的病……”
“咳咳~无量天尊,贫道是道家传人,信的是降龙罗汉,供奉佛祖之言,以后莫要再让我听见了。”易大师心中虽也尴尬,暗想怎么就忘了静音了呢?不过心中嘀咕,但脸上却是丝毫都没有表露出来。
“你刚刚喂进去的那晚汤药的药效,需要12个小时才能完全挥发。今晚你们就守在床前好生照料,待明日看我施展法术,驱散邪祟。我今晚就在隔壁修炼,若非危急关头,不要打扰我。”
大师说完,挥一挥衣袖,顺势从刚进屋的张姨手中接过放着烧鸡的盘子,进了隔壁卧房。
谁也没有发觉就在刚刚,王志的太阳穴附近闪现出数条黑线,一直蔓延到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