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独立坚强的她没被吓尿,可大脑仍像先被雷打后被名为“憾怖”的病毒入侵一样死机了。
她瞠目结舌了好久好久,直到血池漫过她的鞋底才发出尖叫。
“哇啊——!!!”
裴隆闻声回头,一脸惊疑。
“小心!”神官随即提醒,人也跟着站起。
原来是新兵眨眼间的功夫便闪到了隆身后,手提铁灰色的月牙刀。这柄凶器早被他藏到了沙发的皮层下,他落座时大腿离爱刀只一手之隔,隆露出破绽时他才硬生生把刀隔皮拽出拔刀砍人。
他杀意极大,动作极小,速度却极快。
相同的一招他已经痛杀了半百号人了,族长暂借的“能力”都用不到。
故技重施有用时,谁都不会另求蹊径。
然而这一刀斩空了。
隆的脑袋没一分为二,沙发的背靠倒爆开了,棉花漫天飘落。
新兵吃惊时,身法同样不慢,且在听闻同伴呼喊的第一时间便压下上身的隆,一记冲劲十足的上勾拳正中他的胃部。拳头即将命中时连时间都好像跟着放缓了。新兵背后的铁甲爆开散落,人也开始飞向天花板。
但这才是他受到的第一下中伤。
新兵弓身着上飞半米时,神官侧移一步再全垒打般,手拎半吨重的黑长铁匣把前者打得横飞出去。
新兵以每秒百米的速度笔直倒飞,墙壁本应当即被他一头撞烂,可他却像变魔术一样穿透了墙,好像那只是道投影。
人与官的完美配合,神官却没有一丝庆幸。
裴隆起身后也一脸的疑惑:“怎么…回事?”他盯着那面墙问。
“这是他的种族特性‘虚化’。当他主动触发这个天赋能力时,他将穿透除地面外的一切事物,包括攻击、伤害。”神官进行解释,“他果然是只‘鬼’。我老早就闻出了他的气味。”
他说完便下意识的降低视线。茶杯已全数碎裂,茶水淌了一桌。丝丝白汽却从桌面飘摇了上来,客桌本身也在融化,那为茶水添加风味的奶盖居然全部是剧毒。
裴隆听完回望墙面:“那么他在脸上缠绷带的原因是……”
一道斜而笔挺的刀光闪过,墙壁先是出现一道长痕接着爆开一个大洞。竹条与砖头纷纷滚落,烟尘大起而后慢消。
人影随着雾散烟消而渐渐露出真容,新兵……不准确来说是元骇,绷带被从容不迫的解开,那新兵的人肉面具也被毫不留情的扯下。
他脸上还有真皮残留下来的血渍,这也令他的笑容更显狰狞:“没错,这是一张人皮面具。但我已经忘记了它本属于谁了,今晚我杀了太多的人,驻守此地的士兵,赶来增援的士兵……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有六十人吧。杀得他们的马匹都四散而逃了。”
“你这家伙……”没人不会为这番发言动容,更何况隆曾是那么想挤入军营。“为仁将军鞠躬尽瘁”,这一度是他的梦想。可这只鬼居然把那些一心为民的士兵全杀了……他咬牙攥拳,面目狰狞。
和他一直处不好的神官却在这时拉住了他的肩膀:“不要冲动。”
裴隆凶巴巴地扭头,眼里在问:“理由?”
神官漠漠解释:“你那一拳,我那一砸,换作任何‘白板’,也就是入不了伪神之眼的庸人,都会暴毙。可他非但没死,”他冷冷的瞪了眼元骇,“还依然来势汹汹。”
“这足够说明他是某个伪神的‘亲信’了。鬼天生比人强,但也因为他仅仅是鬼…他永远也不能像人那样继承伪神的所有力量。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和他有联系的伪神,正是他那一族的族长!他深得族长的信任与栽培,但因为不是,无法成为‘代言人’,故只能从族长那获取一部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