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方的挑衅,林玉也终于有些忍无可忍。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土地。”他死死地攥着拳,双臂战栗,低着头阴着脸道,“本来就该…我说了算。”
“确实如此。”刀疤不仅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微笑,跷起的双腿互换位置,小臂也搭上了扶手,心平气和道。
他第一时间竟给人一种浑浊感,深藏不露。
但下一秒,那种商人特有的奸诈又显露出来。
他隐晦但丝毫不胆怯地说道:
“但,你应该知道古时候的人们,获得土地,除了继承,第二种方式是什么吧?”
林老徐徐抬头,眼神咒怨。
“那就是烧杀抢掠。”刀疤从容自若地、娓娓道来,“攻破城门,再把人从百姓到首脑…全部杀个遍。”
“而这正是我们会干出来的事。”他接着说,拇指还冲自己抬了下,“也是我们最擅长的事。”
“…你想怎样?”林老沙哑地问。
“我留着你,是因为这里的人们认识你,而他们到此游玩时,也更容易相信你。”
刀疤向后一靠,边说边交叉起十指,架在膝上。
“你的存在方便我们得到新玩具,至少…不必去明抢。”
“可你的表现…实在不那么让人想留着你这条命。”
他撇嘴抖肩,继而说道:“而放任一头离心离德的黑羊不管,显然,弊大于利。”
林老察觉到了对方话里的恶意,目光呆滞了瞬,而后猛地调头,仓皇退逃。
刀疤仍从容淡定,整个人在唯一的木椅上纹丝不动,只是冷漠地轻声下令:
“抓住他。”
他肩后的两名部下即刻动身,几乎塞满整间地下室的人群、也向唯一的铁门汇去。没人是赤手空拳的,每个人都手持真刀真枪。不动则已,一动如军。
饿狼们都做好了杀人灭口、杜绝后患的准备,追得最快最凶的两人、无一不磨刀霍霍,距离一够,当即就会霍开老人家的后背,削飞老人家的双腿。
而气盛青年和珠黄老人的差距,在体能上便能一见高低。
在一群矫健野狼眼前,老羊根本跑不远、也逃不掉。
林玉逃至门前,并把手伸向铁门把手时——
两名部下已经缩短了间距,其中一人更是愤慨地举刀、砍下!
可刀口即将落在林老肩上时——
“哃”的一声;
一条手臂毫不费力地洞穿了铁门,徒手握住了他的砍刀!
“什么玩意?!”持刀者惊疑瞪眼,震撼地叫道。
而来者也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咔啪!”
隆捏柿子般捏碎了砍刀。
大半刀身即刻粉碎,叮叮当当地落地。
接着,他掌心内弯,再猛地抽手。
“咚!”
整道铁门愣是被他拽断了门轴,举在半空;
再被他向后一甩,“嘭”的一声,沉重地落地,贴地滑行几寸后,彻底静止。
隆门神般站在门口,挡在林老面前,环视地下室一圈后,重新看回后者,抿嘴微笑,有点庆幸地说道:
“我好像是没来晚。”他转身伸手,冲门外的走廊做出“请”的动作,亲切地说道,“林老,这边走。”
追击的两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无一不被对方救场时的气势给吓住了。
而他俩并未变成懦夫,所有人都怂住了的时候,自然谁也不会说谁。
于是,满屋子恶徒,相当于是目送着目标从人门中间钻过,再灰溜溜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