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整条左臂都因此拉伤了。”南当然知道他再令长矛深入些距离、就能让这场交战以己方获胜告终,但他已经不留余力了。
而他也已被蛟龙从身旁吹开,眼下他还能做的,只剩一件事。
他扫了眼背后,无数战友正在飘上天,他手里的绳索也一样,而这件在先前供他避免被强风吹飞、现在帮助他不被诡异的重力带上天的工具,并未满员。
他回头冲着严大喊:
“现在先把这事放到一边,这绳索显然没短到只够避免我们两个人被吹飞吧?先止损!救人要紧!!”
严当即便听取并开始实施南提出的建议。
而他回头如摔鞭般甩出长绳时,也正好望见了在蛟龙影响范围外的极远处、暂时舍弃了战马、率着仅存的精兵、摆好冲锋阵型的仁将军。
每个人都是一身金戈铁甲,决意沉沉。
“仁将军那边该怎么办??”严惊于仁眼下的杀伐决断,目不转睛地喊着问,“这幼龙要发威,而他似乎打算…正面对冲!”
“先救近处的人!”南大叫着做出判断。
仁并非交战进入尾声时才抛头露面的「锁头将军」,相反,他是最开始带头冲锋的那一批人中的头子,只是连靠近都没办到,就被蛟龙释放出的其中一股风吹得几乎飞离了战场。
如果不是一颗矮树承受了他的撞击,并为他缓冲了转变为冲击力的风力,他可能已经一命归西了。
他走运的逃过一劫,而交战尚未结束。
而身为这支军队的将军,他会让这条蛟龙知道的,让它意识到「取敌将首级」的机会近在眼前时,它本能抓住,却与其失之交臂,是一件多么疏忽的事。
仁从残枝败叶中徐徐起身的第一时间,便利用口哨来调集一支新的冲锋队。
他灰烟裹甲的,仍一马当先,左手握着鞘,右手倒握着柄,随时准备拔剑、并发号施令,百名雄兵也早已在他后方站好阵列,枕戈待命。
一名副手从队尾争分夺秒地跑上前来,两记重脚跺地后、在仁的肩后急停,低头的同时、持剑的双手也拱上前,毕恭毕敬地请示:
“下一轮强风…只会更加猛烈。”那副手抬起脸问,“您打算怎么应对,将军?”
“负责整备军械的人,是你。”仁斜视了他一眼,“在你的监督下制造出来的刀剑,都足够锋利吧?”
“削铁如泥。”副手笃定泰山地说,“至少是这种程度。”
“所以啊。”仁微微沉首,用力地盯着那条正在远处兴妖作怪的蛟龙,头也不回,“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赶工时,提出一个「在每把刀剑的握柄上,各增添一道铁链以及与其紧密相连的铁手套」的要求?”
副手怔了一秒,用力地低头说:“明白!”
蛟龙仍未从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中缓过来,胡乱地甩着长尾,没有刻意去剥夺刺瞎自己右眼的那个人类的性命、作为报复,也没有用尾部的尖矛去切断绳索,解除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