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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洲城来上酒楼,众世家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楚安顺作为楚家的管事,一大世家的一家之主,自然也是在其列,只是相对于他人的欢欣,他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略现愁容。
“楚老弟,如今祸事得解,众人都开怀畅饮,你怎么还愁容满面的?”朱姓老者,朱家的管事朱无章见楚安顺一副哀苦模样,不解地问道。
“此次云天府的事情得到圆满解决,楚某自然高兴,只是不知,这日子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啊?如今城主府的势力越做越大,已经涉及到我们的根本了,今日是栽赃嫁祸逼我们就范,明日恐怕就是明刀明枪的干也说不一定了!”
“楚兄说得有理,只是如今城主府有符炎撑腰,符炎是东厂的人,就连府令大人都不敢随意触拿捏,我等世家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可又有何能耐能对抗呢!”
“你别看他们表面上这么高兴,实际上,心里恐怕早就做好了要投靠城主府的准备了,如今这一幕,恐怕是城主府早就谋划好了的,就等着我们去跳呢!”
“唉,有什么办法呢,如今也只有投靠这一步了,吴安翔便是前车之鉴啊,死就死在太过刚直,公然针对东厂的人,这也才是真正的死因吧!”
“莫非朱老你也?唉,罢了罢了,大势已去,苟延残喘也比垂死挣扎要好,只是心里就是不甘啊,先辈打拼几十年的基业,就要毁在我的手里了!”
“罗百恒要我们这些世家的根基产业,却至少给我们留了余地,凭着我们这些年的积攒,也够我们安生几年的了!”
“唉,真的叫了出去,罗百恒就会放过我们了吗?我们这几个世家,多以布匹及粮食起家,株洲城,扬州府城,宣武城,白玉城乃至江淮城,大部分的布匹粮食都与我们有关,掌控了我们的产业,就等于掌控了半个扬州,到时候东厂完全得势,府令再也压不住他们,你我都只能任人宰割!”
“这,唉,老夫又何尝没有想过呢,但如今大势如此,挣扎又有何用,还不如再多多享受几年,儿孙们,自然有儿孙们的福分了!”言罢,朱老狠狠地灌了一杯酒,自顾自地闷头喝了起来。
楚安顺见此也无可奈何,可又实在没有心情去喝酒嬉戏,便也起身告辞了。
长淮街,几位武夫跟随着轿子前往回府的路上,楚安顺也是怕罗百恒丧心病狂,要给他们这些世家赶尽杀绝,因此才顾了几个武夫保护自己,不仅是他,其他几位世家的管事也都是如此。
只是,这些皮肉境五六重的武夫在普通人面前还有得一瞧,对于武道高手来说,却是啥也不是。
一个人影闪过,那几位武夫便噼里啪啦倒了一地。
轿子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两名轿夫显然也被击倒在地。
“是谁?”楚安顺怕极了,丝毫不敢出轿,掀开帘子恐怕就是个死!
哆!
“楚先生麻烦出来一见!”陆文生的声音楚安顺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楚先生,我家大人有要事与您相商!”正当楚安顺犹豫不决的时候,陆文生再次出声。
大人?能让陆文生称之为大人的,能有谁?楚安顺可是知道,陆文生虽是归城主府管辖,却是从来没有恭顺地叫过罗百恒一声大人,从来都是罗城主来称呼,这些年明里暗里倒是帮了他们这些世家不少忙。
究竟是谁呢?楚安顺想不通了!
他又怎么能够猜得到,让陆文生称之为大人的,是白天里抓的那位替罪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