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的经历很是复杂,她在南京的酒吧做过小姐,还在北京的地下室研习过民谣编曲。后来辗转到了苏州,她结识了一个驴友团队,那年刚好20岁。之后她学会了摄影,跟着团队一起去了很多地方,甘肃、西藏、云南……
“你那么有钱,当什么小姐?”男私企老板打断了她的话。
“这跟钱没关系!”女摄影师有点激动,“我他妈乐意,老娘高兴了还给小白脸钱呢。”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有几个男人甚至开始调侃她给自己点钱。
“那你说说,你到底喜欢谁,谁还喜欢过你?”男公务员扶了扶眼镜。
女摄影师转头看着男警察,翘起嘴角,眨了眨右眼。
“在这孤岛上,我应该是最有韵味的女人了,可惜有些不长眼的却偏偏喜欢装可怜的狐狸精,这能有什么办法?”
警察看了看周围的人,摸了摸下巴,盯着她的腿看个不停。女模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
“那你不早说,”男警察咧着嘴笑了起来,“不过现在也不迟嘛。”
“你们可别嫉妒,这是她们自己选的。”他站了起来,左手拉着女模特的手,右手环着女摄影师的腰,向远处走去。
众人又开始又笑了起来,但气氛显然变得越来越尴尬了。
“我来说吧。”男私企老板看见那三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喜欢的是女私企老板,他觉得他们有共同语言,但在交谈的过程中,两个人出现了一些分歧。
女私企老板认为管理公司应该严格按照制度来管理,不能讲人情;而男私企老板则认为这不够人性,在讲究制度的基础上应该讲究宽容。
男私企老板认为团队协作过程中,如果有人拖后腿,那必须清理出团队,当然不一定是开除;而女私企老板则认为既然称之为团队,就一个也不能落下。
……
最后他们两人只能各走各路。
“你们这不是扯淡吗?”男模特说,“这世界还有公司吗?”
男私企老板一脸严肃:“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懂!”
“这点我赞同你!”女私企板着脸站在远处,对他说。
大家原本已经开始偷笑了,又因为他们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姿态,笑声变得更加热烈了。
夜已经很深了,海风吹来带着赤道严酷的温度,让大家汗如雨下,但却是比白天好受了许多。
“还有谁来着?”女警察问,“还有谁没讲故事呢?”
大家开始左顾右盼起来,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角落里的女农民身上。她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黄色救生衣,正痴痴地望着大海。
“喂,来讲讲你的故事。”男农民向她招手。
她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摇晃着脑袋就像摇晃着拨浪鼓:“我没啥故事,你们都有文化,不像我是个粗人。”
“爱情什么的我不懂,我就知道生孩子,但现在不是时候。”她说着,站起身来,“不早了,我帮着厨师给大家做饭吧。”
她说话的语气带有很浓重的西南口音,惹得大家大笑不已。
厨师笑了笑,起身和她一同朝远处临时搭建的灶台走去。后半夜的时候大家吃完饭,便在这孤岛上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只有两个人站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问。
“你那天给我说心事的时候,不是说想要让大家都去死吗?”她说,“所以我只是提取了一些气泡鱼的毒素罢了。”
男司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他后悔万分,那只是他的一句牢骚话而已。
“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心底还是希望我这样做的,而且现在我答应和你交往了。”女制药工人说。
海风还是那样平静地吹着,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男警察并不仅仅是被毒死的,在毒发之前的半小时,他死在了男私企老板的手里。他肚子上是一个巨大的伤口,那些凝滞的鲜血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他手里还拿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不远处是那个背对着他的脸色发黑的男私企老板,他手里拿的是那把磨的锃亮的刀,而他身旁不远处则是男警察放出的一枪。那发子弹击碎了一颗不知名的植物,但并没有击中他。
那其实是男警察在慌乱中放出的一枪,他从来都没有杀过人,也没想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