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温延的视线一直都是在这张A4纸的照片上面。
他很疑惑。
这个发邮件的家伙,是搞摄影的?
这让刘温延很头疼。
自己这是诗歌的杂志,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一个投稿还配图片的,但是吧,不得不说,这个图片配的确实很不错。
按照邮件当中的话来讲,这个照片当中的少年,就是生如夏花和这个夏日飞鸟的笔者了。
病房,枯瘦,萧瑟这三种元素与积极,生活,救赎相结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感觉违和。
刘温延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个写诗的人谈一谈,至少也要摸清楚他的具体情况再说。
怕不是真的像那第一封邮件当中说的那样,一个正在努力自我救赎的精神病人?
刘温延盘算了一下,推开办公室门走到大厅当中环顾了一下,最后目光锁定在钱鹏的身上。
“钱鹏,你能不能和那个联系一下。”
钱鹏苦笑了一下,他又不是何尝没有试着联系过,但是对面的理由始终都是一个措辞,作者身体不好,不适合长时间的面谈。
身体不好?
刘温延心中一动,他很清楚,有些文学成就很高的文人墨客,都会患有一定程度的抑郁症,最后都会化作一场悲剧在世间上演。
每一个有着高度成就能够称作不朽的文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偏执狂以及疯子。
他有些担心了。
因为,眼前照片当中的少年,第一眼看上去就似乎有这方面的趋势。
虽然文学往往需要沉淀,但是这种沉淀来自于经历以及思考。
有些本身就用不同角度看待世界,并且出生环境异常的人来讲,他们的沉淀往往都比正常人都要厚实的多。
有可能,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那群人当中的一个。
“你再联系联系,或许问她要个电话号码,我来打电话。”
刘温延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的工作也很多,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浪费太多的经历。
钱鹏忧心忡忡的看了自家总编一眼,又看了看快要变成聊天框的邮箱版面。
不是很自信的敲下了几句话,然后点击发送键。
......
病房当中消毒水的味道随着几个护士的进来变得更加浓厚。
每天的例行检查,早上一次,下午一次。
“最近病人的情绪怎么样?”
一个护士把陈熙拉到一旁压低了声线询问道。
说话的声音不能过大,因为这样会影响病人,毕竟现在这个正在被检查的家伙在朝着这边龇牙咧嘴的。
小伙子长得是蛮秀气的,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护士对此表示很可惜。
“情绪的话,还行吧。”
陈熙想了想,似乎这几天发病的频率低了很多,算起来也就是对着地上的水渍猛踹,然后每天都要和那个不能打开的窗户较劲之外,没别的异常情况。
“没有那方面的倾向?”
护士在手里的表格上面一边记一边询问道。
那方面,指的是轻生。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