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公,吾欲写封信将此间发生的事情禀明江夏侯周德兴,你觉得如何?”
“该当如此!”
周骥的表现,让李景隆也甚是失望。同是勋贵子弟,本该同气连枝、互相帮助,尤其是现在洪武大帝明显对诸多勋贵看不顺眼,行事更该小心谨慎才是。
这时候像周德兴告上一状,对周德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正所谓,以德报怨嘛!
两人简单的商议了片刻,沐春便告辞离开,将流民一事交由李芳英,至于他自己,则是回驿馆去了。
回驿馆,沐春有两件事情要做。一来,是把要给江夏侯周德兴的信写好;二来,则是要嘱咐沈宝库几句。
毕竟,没有几日的时间他就要离开京师,赶回云南了。只留下这个世侄在京师,他确实有些放不下心。万一,沈宝库被京师的这些混小子给带坏了,那可怎么办……
有了心事,沐春的脚步便加快了几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回了驿馆。
一回到驿馆,沐春就看到沈宝库坐在院子里,似乎是发呆,又像是若有所思。
没办法,沈宝库经常嘴角挂着一抹晶莹,让人分辨不清。
好在,沐春也习惯了。
淌哈喇子怎么了,就算尿床,也比周家那个狗一样的东西强多了。
“宝库啊,在想事情么?”
沐春轻声的说了一句,沈宝库马上就回过神来,抹了抹嘴角,笑吟吟的说道:“哎呀,世叔回来了啊。没事儿,我就是瞎琢磨琢磨,也没什么事情。世叔这是忙完了么?”
严格说来,沈宝库确实是在瞎琢磨。
或者说,他是在做白日梦。
不过,这时候天色已晚,月上中天,幻想幻想云南白药大发横财,幻想幻想他变成了靖难的大功臣,还封了国公,似乎也不是什么违法犯罪……
沐春点了点头,和沈宝库边走边说:“体检表的事情,吾都交代给李芳英了。有他做事,吾还是比较放心的。”
李芳英?那个犊子还放心?难道他不去行侠仗义了?
就像是看出来沈宝库的想法一样,沐春笑着说道:“这几日,李芳英表现的确实不错,比之其他的勋贵,要强上一番。假以时日,这小子足矣独当一面。”
说到这里,沐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在京师这么长时间,接触的勋贵颇多。可是时至今日,除了李芳英,也就只有徐增寿和傅让这两个混球勉勉强强入了他的眼。
徐增寿这混小子,虽然那一幅公鸭嗓说话是真的难听,可是做事情细致。而傅让,则是胜在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怨言都没有。
沐春坐下,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宝库啊,惠民药局那边如何了。世叔这两日一直在京郊,没有来得及问你,惠民药局那边可有什么难处?”
难处?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