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宝库说到“奉公守法”的时候,蒋瓛终于忍不住了,打断道:“好了,可以了,本官也没有沈公子夸的这般好。”
话虽如此,可是蒋瓛的表情,分明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
不过,沈宝库也知道,这拍马屁,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不可以一次拍的太满,要循序渐进,一点点的拍,这样下去,以后的双方的感情才会越来越深。
沈宝库目前的经验还不够丰富做不到驾轻就熟。既然蒋瓛说够了,他便不再拍马屁,闭上了嘴巴,笑吟吟的看着蒋瓛。
原本,蒋瓛在沈宝库到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好好的问一问这个传说中的沈宝库。
可没想到沈宝库这么识趣,一时间蒋瓛倒是犹豫了起来。
沉吟了片刻,蒋瓛才开口说道:“听说沈公子救了西平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如何?本官打听过这件事情,可也说不甚清楚,这才不得已找到了沈公子。”
真实的情况,沈宝库肯定不能说。要是说了,估计沈家就不止是绝后那么简单了。
所以,沈宝库非常干脆的说道:“是……也不是。”
是倒是好理解了,但是不是,沐春的话,可就是欺君了。
职业习惯作祟,蒋瓛一下子想了很多。
也不等他细问,沈宝库便伸手入怀,掏出来一个小瓷瓶,笑吟吟的说道:“西平侯的病能好,其实是要归功于云南白药。只不过……这个云南白药乃是小人辛辛苦苦寻到的。因而,西平侯能康复,小人也只占一点点的功劳。”
云南白药?没听说过啊?
沈宝库不怕蒋瓛不好奇,他只怕蒋瓛不好奇。
蒋瓛是因为工作使然,哪怕心里不信,可也只能听着沈宝库吹嘘。
好不容易等沈宝库说够了,蒋瓛才再次开口:“原来是这样的啊。”
“正是如此,这一瓶云南白药,价值千金。小人做主,这一瓶要送予大人,大人以后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不,跌打损伤的,不妨涂抹一些,保证立竿见影!”
对于沈宝库所说的药效,蒋瓛不置可否。
他在锦衣卫做事,宫中的太医院他熟的很。
不过沈宝库所言的价值千金,却很对他的胃口。
人与人相处,对胃口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沈宝库和蒋瓛二人,足足聊了能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待聊到后来,更是情投意合,要不是两个人年纪差距有些大了,都恨不得称兄道弟。
看着沈宝库和蒋瓛世叔世侄的道别,等在外面的锦衣卫校尉一个个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不过,当他们注意到蒋瓛的大袖中露出来的一角宝钞,几个人都是会心一笑,明白了些。
沈宝库走了,孤孤单单的走了。
李芳英这个犊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从茶馆出来,沈宝库一路上不停的询问该怎么去驿馆,可是从晌午走到了傍晚,沈宝库也没有找到驿馆,反而离驿馆越来越远,离皇城根越来越近。
皇宫附近,住的都是大明朝勋亲贵人之家。
各个公侯府都在沈宝库眼前。
可是,现在的沈宝库,却不可能直接上去拜访。
毕竟,他一介草民,无亲无故的,各府的门子不打死他,就已经算是非常有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