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不愧为左都御史,论起牵强附会的本事,就算是蒋瓛,都要甘拜下风。
这要是让詹徽继续下去,估计他都能傅忠打傅让成是造反了。
詹徽的逻辑,非常简单。
傅让是朝廷的武将,就算他翻了错,要受罚,那也是只有陛下或者是朝廷才有资格教训的。
你傅忠虽然是傅让的大哥,可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这种事情呢,朱元璋听的耳朵都有些起来茧子。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狗屁的詹徽,经常要一颖国公傅友德的事情。
和往日一样,朱元璋这一次依旧是点零头,随口道:“好了,这件事情咱知道了。回头,咱自会和傅忠一。
对了,之前廷推福建人选的事情,咱看你有些欲言又止,怎么回事儿?”
一听这话,詹徽的冷汗就下来,啪叽一声跪倒在地。
“臣,有罪!”
“吧,怎么回事儿。”朱元璋眉头微皱,问了一句。
“之前廷推的时候,臣虽然建议许观,可是臣还有另外一个想法。臣……臣……”
“不要吞吞吐吐!”朱元璋不满的斥责了詹徽一声。
詹徽打了个哆嗦,这才接着道:“是是,臣……臣……臣觉得福建之事,可由皇孙遥掌!皇孙年幼,这些年虽也跟着各个师傅学习治国之道,可究竟如何治国,臣以为皇孙尚难……尚难完全学以致用!”
完,詹徽的头便低了下来,紧紧的贴着地面,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听到詹徽的一番话,朱元璋先是一愣,接着表情就变了。
这个詹徽,僭越了啊!
不过,这个狗东西的话,有些道理啊。
许是年纪大了,往日只是一瞬间朱元璋就能下定决心的事情,到现在已经需要思索一些时间。
过了片刻,朱元璋才开口道:“詹卿家的话,不无道理。只是咱不明白,卿家为何不在朝堂之上,堂堂正正的出来。”
詹徽的头,本来都抬了起来,可是一听这话,马上又低了下去,毕恭毕敬的道:“陛下,臣才疏学浅,又非詹事府官员,若是廷推之上妄议皇孙之事,恐引起同僚多疑。因而,只有在陛下问起,臣才敢妄言……”
哦,听起来,好像是有点道理。
朱元璋点零头,道:“詹卿家身为左都御史,兼吏部尚书,虽然未掌东宫之事,可是身为官,若有良策,詹卿家理由直言,切不可瞻前顾后,而失了本分。”
“是,臣遵旨。”詹徽依旧低着头,只是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
“卿家所言由太子遥领福建一事,咱现在想来,不无道理。不过,这件事情咱还需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暂时,先按照廷议的时候众卿议定的做法来吧,那个许观,颇有才华,咱也刚好看看他在福建能做的怎么样。
嗯,先这样,詹卿家先退下吧。”
“是,臣遵旨。”
詹徽轻声告退,从他声音,依旧无法判断出他对于洪武大帝的打算,究竟是赞同,还是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