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时间,很快过去。
在这一里,傅让些了不知道多少个拆字。
到后来,他都有些提不起那个蘸满了墨汁的大拖布。
不得已,他只能让跟在身后的百户代劳。
可是百户毕竟不是傅让这种勋贵的后人,识字有限。照葫芦画瓢让他写个人字,他还能写出来。
要是让他写笔划多了一点的拆字,就有点难为人。
恐怕胥吏们看不上武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武将们不认识字。
不过不认识字不怕,武将又不是蠢货。
写不出拆字,那就画一个大叉,在外头画一个圈,有异曲同工之妙。
“嗯,这里……”
沈宝库话还没有话,就有一个百户提着拖布冲了上来,二话不,就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蠢货!这里不拆!”
沈宝库看着堂堂千户的堂屋外墙被人画了一个叉,只觉得心里万马奔腾……
月上中,京郊惠民千户所却灯火闪耀。虽然没有亮如白昼,可也差不了多少了。
平日里喊打喊杀的一种大兵,今夜依旧是扛着铁锹、铁铲,开始了拆除违建的大工程。
没办法,只争朝夕啊!
尤其是在沈宝库肉汤的诱惑之下,一个个大头兵都没有什么怨言,反而撸胳膊挽袖子,干的热火朝。
拆茅草屋,实在是让人很开心的一件事情啊。
傅让有些感慨的看着众人,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些欢喜,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兄弟们,加把劲,今夜里,咱们就把这一堆玩意都给拆干净了!拆完了,就有肉汤吃了!今虽然是大肉汤,可是千户了,明就是羊肉汤了!”
“冲啊!”
“杀啊!”
“雅集给给!”
一时间,京郊大营里喊打喊杀,喊什么的都有,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他们是在演练。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之前在沈宝库这个千户的堂屋外墙上画了一个大叉的百户。
整个千户所,难得有这么一间房子没有违建,不需要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眼红自己的同胞们拆房子,而他只能提着一桶水,垫着脚尖,洗刷掉那个大叉……
呃……还有一个例外,是沈宝库。
本来,沈宝库今是不打算离开京郊大营的。
可是临近傍晚的时候,姬不信又打发人送了口信过来,是让他今夜务必回惠民药局一趟。
不得已,沈宝库又只能急匆匆的赶回惠民药局。
“嗯?秋儿姑娘还会算账?”回到惠民药局之后,沈宝库不由得一愣。
秋儿姑娘压根就不搭理沈宝库,手中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好一会儿的功夫,她才抬起头,注意到了沈宝库。
“沈公子回来了啊。”
“嗯啊,回来了。都等了好一会儿,姬哪去了?他把少爷我给喊回来了,怎么他自己不在。”
秋儿点零头,放下算盘,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轻声道:“姬郎中还在安顿那些流民,今夜恐怕不能回来了。”
呃……这话的,仿佛有些复杂啊。
不过,沈宝库有办法。
“别跟我这个!一提这个事情,本少爷就气不打一处来!反了他了啊,到底是我是少爷还他是老爷!
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跟我商量一声就自作主张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