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左右,烂掉一个车门的宝马停在一家足疗店门口。这家店从中午开始营业,现在还没几个客人,二人走进去时,前台的服务生正在无趣的玩手机。
“请问二位……”服务生见顾客上门,连忙放下手机抬起头,笑脸相迎。
“[景察]。”杜儒从怀中掏出证件。
陈卫青好奇的瞥了一眼,发现证件上没有照片,应该是糊弄人用的。
但服务生可不这么想,昨天店内发生了一起绑架案,早上还没开业他就被叫过来接受盘问,这会儿又来了两个便装[景察]……虽然有点年轻过头,他却不敢不信,也不敢有半点怠慢。
“带我们去三楼那间房。”杜儒开门见山。
“好的好的,请跟我来。”服务生绕出来,领着二人上了三楼一个包间。
包间内有三张并排放置的单人床,床不是很大,看起来有些轻巧。
杜儒直接走到窗户旁边,四处观察了一下,目光落在了绳子上。他拿起绳子看了看,又走到床边抬了下床沿,最后他整理着衣襟走到陈卫青身前,看样子自信满满。
“有什么发现吗?”陈卫青问道。
“假象。”杜儒很满意陈卫青的疑惑表情,禁不住翘了翘嘴角。
“说来听听。”
杜儒的嘴角又放了下来,这句话像是在命令他一样,他心中非常不爽,不过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他忍了。
“首先,窗户能打开,为什么要砸破了跑?其次,绳子在承受人体重量时,会与窗台产生磨损,那里却没有一点痕迹。最后,你认为这种床能支撑一个人的重量?他们还带着一个女孩,床连挪动的痕迹都没有。”
“所以,他们是故意营造出逃走的假象?”陈卫青大小眼的挑眉。
“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他们逃了,一定不是从三楼逃走,应该另有途径;如果他们没逃,那文君就还在这里,只是我爸他们搜的时候没有搜到。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家店在帮助绑匪,他们是一伙的。”杜儒用食指点了点脑袋,“听懂了吗蠢货,这就是脑子。”
陈卫青无所谓的一笑,问:“你爸怎么看不出来?”
“呵。”杜儒满脸不屑,踏步就往外走,留下一个背影,“我去找老板逼问文君的下落。你打电话给我爸,把我分析的东西告诉他,他会立马出警。”
“行。”陈卫青掏出手机。
杜儒对站在门口的服务生阴险一笑。
服务生微微点头,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电话打完,过了两分钟还不见杜儒回来,陈卫青闲的没事回想着杜儒的分析,然后去检查了一下窗户。
确实,如果他是绑匪,能打开窗户,为什么要砸烂了跑?绑匪明显是在掩耳盗铃。绳子没有磨损、床也没有移动的痕迹,这些细致入微的发现,以平常人的眼力还真没那么容易察觉。
杜儒果然不一般,但是……他有点不对劲。
“陈卫青,快过来!我知道纪文君在哪儿了!”突然间,杜儒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看他的焦急样,陈卫青也没有多想,立即动身跟随他下楼。
“老板和绑匪的确是一伙人,他们绑走纪文君纯粹是想把她卖到乡下给别人当媳妇儿。”杜儒快步下楼,额头是紧张留下的汗珠。
“老板承认了?”陈卫青很奇怪。
“我说我是[景察],又发现了他们的破绽,他觉得纸包不住火,想减轻罪行,就全部坦白了。”来到一楼后,老板和服务生在那里等待,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陈卫青也就没有任何怀疑了。
加上老板和服务生,四人从后门快速进入巷道。
巷道略窄,靠墙堆着几个垃圾袋,下水道流淌着刺鼻的恶臭。
“我们和绑匪不是一伙的。[景茶]同志,你们要相信我,是他们给我钱让我们配合,我们都不知情啊。”老板在前面带路,嘴上是辩解的声音。
“带你的路。”杜儒冷冰冰的说道,干净的脸上是不易察觉的杀气,不经意间会在陈卫青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