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屋内的白炽灯变得暗淡。

纪余浑身僵直，眼底浮现出绚丽的紫光。

“卫青！你看到吗？这是宇宙！这是宇宙！”纪余咆哮出声。

“什么宇宙？”陈卫青担心的问。

可纪余没再回答，他似乎畅游在某种空间中，嘴角含着兴奋的笑意，眼中的紫色越来越旺盛，嘴里也喃喃念叨着什么。

直到，所有的光点都汇入纪余的身体后，他猛然回神，蹬了两步，险些栽倒，随后他“哼哧”一声，大口喘气。

“卫青！我看到了无数生物！无数！这才是宇宙！这才是我们的宇宙！”

“纪余你冷静点！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陈猫猫被纪余的吼声吓跑了，缩在桌子旁边，露出半边脸，喉咙里“呜呜”的低吼。

又喘了两口气，纪余还是激动得难以自拔，他来来回回走了两步，尽量平缓的说：“卫青你知道吗？刚刚我看到了无数个生物！整个宇宙……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那种感受，我觉得我在超光速穿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比分子还要渺小，又觉得自己比宇宙还要巨大……卫青，你当初融合的时候有这种感觉吗？”

陈卫青思考了一下：“没有。当时我只感受到了身上的细胞，还有一些身体上的痛苦。”

“融合的方式不一样，对、对，就是这样……”纪余抬起手掌：“真想知道这个能力是什么。”

“会知道的，我也是隔了一天才慢慢显露出来。”

纪余笑着点头。

突然，他像发现了什么，脸上的兴奋迅速消退，转而是一种凝重，他眯起眼睛，看向了陈卫青的身后。

“怎么了？”陈卫青问。

“有人在监视你！”

陈卫青一个转身，正好看见窗外不远处，有一个黑影，他全身都是黑色的，唯有那双眼睛，好像在散发着什么淡淡的光。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上，目的是为了给陈猫猫透风。

通常，陈卫青观察紫光的时候，都会拉上窗帘，避免被对面楼的住户发现什么。但这次，他忘了。可陈卫青并不觉得会怎么样，也许那个人只是恰巧站在那里。

“纪余，你多虑了，谁闲的没事监视我？”

“不是，卫青你听我说，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那个人了，我以为没什么，可他一直站在那里，面向你的房间。就算他没监视你，也看到了刚刚的画面。”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杀人灭口吗？”

“卧槽！你太坏了吧！我只是猜测，他应该在监视你！”

“呃，为什么我们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他？”陈卫青耸耸肩。

“让你看见，那还叫监视？”

“可是你现在已经看见他了，就不算监视了。”

“你扯的什么玩意？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纪余眉头倒竖。

“行吧。”

陈卫青颇为无奈，在他看来，监视这种桥段只存在于小说当中，他一个小人物，能有什么人来监视他？但纪余这般坚持，他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二人飞速冲到外面，却发现空无一人，寂静得只剩树叶摇曳的沙沙声。

陈卫青刚要说话，旁边的纪余却昂着头，盯着某处，神色凝重。

陈卫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月黑风高的夜下，两道黑影站在单元楼的楼顶，一道虎背熊腰，一道身姿妙曼。

“这下好了，监视你的人，不止一个。”纪余低声道。

陈卫青沉默。

这栋单元楼通往楼顶的门，早在他儿童时期，便被混泥土封死了，那两个人是怎么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