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玄知道他虽面相年轻,可却是老奸巨猾一肚子坏水,听他说话根本难辨真假。他其实也有些相信这般话语,那封印修为本是高深术法,确实得有精深修为才能做到,此刻这轩辕血魔连凝气境界都够不到顶,确实也难以为自己解封。
褚雨墨上前问道:“此血气封印除了你能解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从实招来,免得受苦。”
轩辕血魔道:“这血气之法乃是你们所说的邪魔术法,我如修为尚在,随手解去只在顷刻。但我功力尽失,没办法做到。其他办法么,有一种应该是能做到的。”
龙玄道:“什么办法?”
轩辕血魔如实说道:“我多年前被人重伤,对方是御冰的术士,当时与其交手之时,我便觉处处受制,一身血法难奏奇效,想来那玄冰法术能破我功法。”
二人面面相觑,皆发问道:“当真?”
这句诘问使得轩辕血魔有些不高兴了,他嗔怪道:“那还有假?谁会把自己克星拿出来乱说呢?”
二人一想也是,可此处幽僻,到哪里去找那御冰的修士呢。龙玄修为被封,便即无法利用内识,不知体内是一片什么光景。只知此时体内的半步金身元婴、本命心剑、三火之菁都无法调配如常,此刻都隐匿在体内某处平静非常。
前路一片茫茫,龙玄再无杂念,此时已到这般田地,再无退路可走。想起上山来小蜻蜓的嘱托,他有些汗颜,可如此际遇实在难得,即便此次不能报仇而身先死,也只能怪天意使然,也自心安理得了。
好在身边有褚雨墨作伴,,龙玄虽百般不愿拖累别人,可让他这么孤孤单单的死去也是十分不愿。世事变幻之中,最终留在自己身边竟还是褚雨墨。想想上山之时小蜻蜓的留种之举,此刻想来也觉得十分正确,如若真留下子嗣,她一人艰难抚养,也未必是什么美事。此刻死了,她伤心得几年还可再觅郎君,从新过活,也不必因为自己而累了一生。
龙玄心中虽然想得坦荡,可一想小蜻蜓将来会成为他人之妇,心中也酸酸的不是滋味。人非圣贤,这一点龙玄深知,他自忖自己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虽然他嘴上常说如我死,便找个人家嫁了吧。可心中却十分不愿意,但又不能带着爱人一起送死,个中难处也就是他才能真实体味。
褚雨墨见识比龙玄略高,皱眉道:“御冰术士天下罕见,但也并非没有。我听说极北寒峡有一处宗门,命唤玄冰道门,善能御冰,想来必能解你封印。”
轩辕血魔若有所思,半晌不语,这个宗门在他脑海中似曾有耳闻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慢慢说道:“御冰修士倒是能克我血功,可必须得是与我功力相仿之人才可。”
龙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怪物可是数千年的道行啊,世间罕见,看他修为比之自己此生遇见的所有高手都足有可比肩并行之势,与师父野火道人、百目老人都难分高下,如若是一般宗门,实难找出与其接近之人。
褚雨墨微一思索,释然道:“这玄冰道门还真有一位不世出的前辈高人,据说幽居宗派深处,极少露面,叫做寒松老人,据说他境界之高,举世罕见。”
轩辕血魔听到此名心中蓦的一惊,心中了然,原来当年与他对敌的御冰术士名唤寒柏,两人相斗数日,皆落了个两败俱伤之势,这两人名字如此相近,又都是御冰术士,想来必有渊源。
龙玄失落道:“即便得知有办法解禁又如何呢,我三人都是废人一般,不能御空飞行,莫说去那极北寒峡便是飞出这深渊幽谷也是天大的难事。”
褚雨墨竭力为龙玄考虑,想了半天对龙玄耳语几句,直听得龙玄连连点头,想来是有了一个极好的主张。
龙玄走近轩辕血魔说道:“你速召沈白衣来此,设计将我等带出幽谷,记住,你命在我手,切莫妄动!”说罢,一把捏住血魔脸颊,将一粒红色药丸硬塞了进去。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轩辕血魔一脸惊诧问道。
“没什么,我独门配制的毒药而已,普天之下只有我能解的,服下之后三天内不得解药便即死去。你老老实实的,我达成目的后自会给你解去。”龙玄一脸的信誓旦旦。
轩辕血魔这个来气啊,想我得道数千载,什么样的毒药入喉不是一口血气便即融化成补品消化,今天被这后辈小厮用这下九流的毒药便即威胁喝令,实在令人憋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