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血婴被三元火凤带入灵焱居内,本以为对方会以极为惨烈的手段折磨他,岂知三凤依了褚雨墨的求肯并未对其施以刑罚,只将其放置在一个由三凤凝聚而成的方圆不足丈余的火罩之内囚禁而已。
那日被轮回冥火凤打了一道精光入脑,便即令他进入幻境之中。眼前显现而出的不是无垠星空便是浊浪之海,飘飘浮浮,无休无止,一直折磨了他好久方自散功复原。
他此时静坐在这小小火罩之内,周身炽热难忍,他却极端坚韧的忍耐了下来。既不反抗也不挣扎,就在那方寸之地默默静坐,十分镇定沉着。
远处便是一大片火焰升腾,火焰之中有三座山峰,都已被火光映照得火红无比。三凤各占一处,都稳坐在峰顶之处冥想打坐。
一片火海汪洋的世界,对其他人来说是人间炼狱,对于三凤来说确实福地仙境一般,这烈火能使火凤一族浴火重生,涅槃再造,无论受了多么重的伤在此疗养片刻便即复原。
血婴不动如钟,只时时撩起小眼朝四周窥视,咕噜噜的转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白衣与纪韵诗商议已定,这诱敌出洞的任务便落到了纪韵诗的身上。她已与褚雨墨反目,此时去扰一定会引起争斗,不过不可恋战,以引诱为主,务必将龙玄引到此处方算得计。
纪韵诗两人将各处细节都即盘算以定,她心中有些心事,不想对着轩辕血魔之面明说,便假意与沈白衣相携走出百丈之外才即开口。
“白衣,如果我们得手,你会杀了龙玄吗?”纪韵诗假作无意间说出心中牵挂之事。
沈白衣不假思索道:“杀与不杀意义不大,我不欲与这连正气门大门朝哪面开都不知道的人为仇,可我毕竟杀了师兄,我不杀他日后必会杀我!”
纪韵诗有些嗔怪道:“都是那血婴邪气太重,侵扰了你的心神,否则你怎么能干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呢?”
沈白衣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是血婴在一旁火上浇油,有些事却也怨不得他。”
纪韵诗奇道:“什么事怪不得他?你杀你师兄不是他在中间怂恿的吗?”
沈白衣又是一声叹息,却不再言语。
纪韵诗不安道:“白衣,你答应我,我可以帮你把龙玄引来,你夺回血婴也便罢了,莫要再做杀孽,可好?”
沈白衣不动声色,眼神落在别处。
纪韵诗急道:“答应我,别杀龙玄,只夺回血婴!”
沈白衣还是未做表态,这次将眼神从远方黑暗处收回,不着痕迹的望着纪韵诗。
纪韵诗见他缄口不言,必是心中不愿依从,便即决然道:“你若不答应我,我便不去引他来此!”
沈白衣悠悠开口道:“我最不怕别人要挟,你若要与你师妹修好,站到龙玄那一边,这便去吧,我绝不拦你!”说罢转身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