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沈白衣赖以修行的三界血婴,只见他伸出藕节一般的小胳膊对着沈白衣遥遥一指,便是一道血气倾注到其身体之内。
沈白衣血亏力竭,又被纪韵诗一记重击本已昏迷,可这血婴的凝血邪术却也有些神通,一记回血之术打入身体后竟自悠悠醒转。
“不知所谓的小丫头,今日我要你吸了你的全身精血!”说罢迈开白嫩嫩的小腿朝她走来。
“住手!”沈白衣虽得回血之术醒身神,却还虚弱的紧,但这两个字竟无比坚定执着。
“住手?!你昏了头了吗?她要杀你!你不知道吗?”血婴乖戾的眼神凝望着沈白衣说道。
“这不关你的事,给我滚回血池里去!”沈白衣渐渐恢复,凛然说道。
“哈哈哈哈,沈白衣,你以为你是什么?敢命令我?”血婴邪气四射,一副不为人驱使的神态。
沈白衣慢慢自怀里摸出一枚长长的钉子,蔑视的看了血婴一眼道:“我再问你一遍,回不回去?”
血婴自跟随沈白衣之后,饱尝这透骨钉的苦头,每每有防抗心思之时都被惩戒得惨烈至极,此时修为虽较之前提升不少,可昔日的痛楚之感还是记忆犹新,被沈白衣这一恫吓,急忙拔步逃向内室,那狼狈之态比之前大为相异。
望着那矮小身姿光着屁股逃跑的样子,纪韵诗凄然说道:“他若是我们的孩儿该有多好。”
沈白衣轻轻一笑道:“这三界血婴嗜血成性,不好驾御,我们的孩儿可不能像他似的。”
纪韵诗沉默半天,才开口说道:“白衣,你为何不躲?要受了我的法术攻击?”
沈白衣淡淡说道:“我欠你太多,纵然死十次八次也是不多,何况这一点小小痛楚?”
纪韵诗泪如珠散,再也无法持重,将头塞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这哭声撕心裂肺,仿佛惊雷四起,又像山洪暴发,把沈白衣抱得紧紧的,一刻也不肯放手,唯恐一加放松便即又再失去。
血池之内有一片光罩笼罩,其中正是刚才被喝令而回的三界血婴。他盘腿坐在其内微微冷笑道:“真是个怪女人,刚才要杀人,此刻又哭得这么大声,真是奇怪!”
龙玄这一宵睡得安逸,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才即醒转。洞内不通阳光,只有昏暗的小灯作伴,他起身转了一圈,见有清水石盆等物,便打水清洗了一番。
醒了醒神,正自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突然外面传来脚步之声,他急忙吹熄了蜡烛,警惕着隐藏在石床后面的空隙之处。
来人进得洞来,小声说道:“前辈,是我!”
这声音有些熟悉,原来是薛麟儿来了。龙玄急忙起身出来,点亮了油灯。果然是薛麟儿,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食盒,正恭敬至极的望着自己。
龙玄说道:“你知道我在此处?”
薛麟儿笑道:“当然了,我夜晚出来闲逛,看见这里有微弱之光,便知是壮士来此,但当时已晚,不敢来搅,好容易捱到天明才备了酒食来拜壮士。”
龙玄心想这小后生倒是很有诚意,便也不跟他客气,任由他将酒菜摆了一桌子。两人相对而坐,一边吃喝一边闲聊。
“前辈去而复返,想是对我神教有所向往,不知我猜的可对?”薛麟儿斟酌着发问。
“哦?”龙玄确实得为自己隐匿神教之内的事实编一个完整的谎言,续道:“是啊,我见你们师兄弟个个道法精深,器宇轩昂便生了拜入贵教的痴心之想。”
薛麟儿极为聪明,眼珠咕噜噜一转道:“我等道法精深,不会吧,那日被怪凤偷袭不都躲到一边去了吗?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吧?”
龙玄一惊,望着薛麟儿竟不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