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湖本是灵物,处于高空竟从未被烈日晒枯,所蕴法力自也非凡。龙玄每天静思悟道,得了幽湖灵气,神智清明,筋骨稳健。
待到子夜,他继续到“龙葩居”休息。舒然入梦后,又是一片头顶祥云,脚踏繁花的祥和之所。一天的繁累瞬间消失,日子久了,梦境中盘在头顶的五条祥龙竟俯在身周,夭矫盘旋,泰和龙气源源散出,令龙玄得以滋补。
龙玄入闭月仙宫已有月余,下界三人却未离去。云中雁破境后需调理养脉不怠,屠艳儿和碧眼姥姥在山畔搭了两个帐篷,应用之物一一备全,竟死守不去,誓把龙玄揽入手中方可罢休。
这一日夜晚,云中雁照例打坐不休。碧眼姥姥化身巨猫,踞在一颗巨树之上遥遥望月,毛茸茸的尾巴垂下丈余。她碧眼生辉,朝满月吞吐吸纳,却也是一门养生之法。
翻过此处山坡,是一纱帐牙床。屠艳儿妍如桃李,头靠在一个白衣男子腿上,任他双手在自己头部轻轻按摩。玉腿两侧各跪一白衣男子正满脸谄媚轻捶着她,左侧男子正端着一盘还有水珠的鲜果时鲜,正拈了一小串葡萄轻递至她檀口。
屠艳儿媚眼如丝,轻轻吞下葡萄,还不忘将男子手指吞在口里吮吸。
那男子急忙撤回手指,故作嗔态,看得人直恶心。他轻嗔道:“娘娘,你好坏,吸人家手指。”
屠艳儿娇笑道:“不吸手指吸你什么?”
那男子别过了头,佯怒道:“不理你了,取笑人家。”
屠艳儿哈哈一笑,望着朗月之中一小片阴影,愤愤吐出葡籽,眼中厉色一凝。
那四个白衣男子正是她“九子引魂珠”里的生魂所化,此时被做法唤将出来陪伴自己消遣时光。和法宝内的生魂缱绻玩耍,这种做法还真是有创意。
头靠之人眼见屠艳儿脸色有些凝重,便说道:“娘娘不用忧心,那小子早晚是你囊中之物,就那老道无非是收他打杂做法,对他并无诚意,所以也不会袒护于他,加以时日,他必下来,到时您可与云雁真人并肩齐上一举拿下。”
屠艳儿被说得心宽,也道:“他迟早会下来,正气门还等他去千里送法牌呢,另外我发现这小子多少有点志气,听闻白衣神教教主灭他恩师,此仇他也必报,这小子...怎么说呢,绝对不是那种唾面自干的人。”
她左腿旁一直捏腿的男子接道:“我看他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天被云雁真人吓得屁滚尿流,差点叫祖宗,把掌门令牌都献了出去,其时奴颜媚骨,一副奴才神态。”
屠艳儿听得不悦,轻抬玉腿一脚把那人踢到一边,笑骂道:“谁能比你更像奴才,人家那是权宜之计,未必没有后手。后来我琢磨明白,他屈身聚邪古都,也是另有打算,绝非那么简单。”
其余三人都吃吃讥笑被踢之人,那人也不觉得丢面,爬起来将下巴贴在屠艳儿娇嫩大腿上,双眼痴情道:“小的无知,还是娘娘玉质兰心,冰雪聪慧,美貌如仙,身如软玉,天下无双,真的是不可方物...啧啧啧...”说完好像品尝了什么美味般回味无穷。
屠艳儿最爱挑弄之语,听得她受用不尽,二指捏起一串葡萄喂狗般朝那人丢了过去,轻笑道:“赏你了。”
那人竟真像狗似的轻跃而起,叼住下落,吞下咀嚼。
屠艳儿懒懒起身,挥手一晃,手中灵珠一闪,将四子受入法宝。那手串上只这四颗还有微光,其余被邪龙吞了的五颗已黯无色彩,灰蒙蒙的像普通石子一般。屠艳儿与这些美男生魂情根难舍,想起其余五子给她带来的“快乐”,是以并未摘除丢弃,只是盘算着何时再去觅些美男,杀死后拘魂进入。
她轻摆腰肢,款款迈上山坡,一脸媚笑着朝云中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