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刘和走出营帐,看着四处巡视和训练的士卒,微微有些失神。
家臣侍卫郑志走到刘和身边,弓着腰轻声道:“少主,问出来事情了。那帮俘虏有好几个都招供了。”
刘和扭头看了他一眼。“喔?不错嘛!看来是学有所成?”
郑志还有些扭捏。“嘿嘿!就是些旁门左道的手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刘和没好气的拍了下郑志的脑袋。“赶紧说!都问出来什么事情了?”
郑志立即站直了,在刘和耳边低声道:“他们说此次去卢奴县,是为了接两个人。这两个人具体是谁,他们还不知道。只是得到命令,让他们护送这两个人上山。”
“接人?”刘和低着头思索一阵。“难道是他们潜入卢奴县的细作?身为细作,还需要那么多武技高强的人去接?也不合常理,会是什么人呢?”
“不过那两个人死了一个,另一个似乎是逃了,咱们后来去支援的百人队也没抓住。”
“去把那杜长和杜夫兄弟……算了,就把那杜夫叫来,我再问问他。”刘和挥挥手,吩咐完之后返回帐内。
不一会儿杜夫被押入账内,刘和扔给他一个菜饼,杜夫看了看刘和,立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几日挨饿了?”
杜夫三五口便吃完了菜饼,嘴里囫囵着答道:“一日一餐,跟山上也差不多。”
刘和无奈的都被他气笑了。“好吃吗?”
杜夫赶紧点头。
刘和瞅了他一眼。“还有肉饼,要吃吗?”
杜夫立即点头,稍愣了下神后,随即又摇了摇头。
刘和走到他身边踢了一脚,没好气的说道:“起来吧,别跪着了。”
杜夫怯生生的站起来,小声的试探着叫了声:“公子……”
“嗯?怎么?”
杜夫赶紧摇摇头。“没……没怎么。公子,是不是……是不是要准备处责我和大兄了?是……是要杀头了吗?”
刘和扭过头盯着他看了会儿。“你想被杀头?”
杜夫摇着头说道:“不!不想!”
“既然不想,那跟我说说,你们去卢奴县接的那两个是什么人?”
“啊?”杜夫似乎吓了一跳,小声道:“公子都知道了?”
“俘虏又不止你们两个人,还真以为我什么都问不出来吗?”
“不是的……公子。”杜夫慌张的挥舞着手。“公子,其实我和大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褚帅只告诉我们去接人,并且让我们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保证那两人顺利上山。其他的也没和我们多说,我们真的不知道。”
刘和仔细观察着杜夫的神情,觉得不似作伪,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你兄弟二人,还想回去继续做叛贼吗?”
杜夫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也不想当叛贼,可是我们活不下去。还记得初见公子时,我们乡上领头的族叔迫于无奈,带着我们想抢掠公子车队,结果被压入大牢。要不是公子仁慈,我可能那会儿就死了。后来加入黄巾大军后,没想到第一次劫掠县城又碰到公子。我们那个族兄第一次也逃过一死,却是第二次逃不过了。我这第三次遇到公子,看来也是该轮到我逃不过了。”
刘和听罢之后,沉默许久,然后挥了挥手,让侍卫将其带下去。
想到事情还是没有太多头绪,刘和就一阵阵的郁闷,一直想着戏志才昨日所言。整整一上午,刘和都是独自待在营帐内。
中午时分,戏志才一人回到军营,看着面色阴沉的刘和,跟着刘和回到大帐,随意的跪坐一侧。“校尉为何事烦忧?”
刘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太行山上的叛匪,昨日我派出几个人去联系太行山上的细作,刚刚回来一个,说是最近那边看守的很严,一时间没办法接应上,现在还留着两个人在上脚下等待机会。”
戏志才摇着头说道:“我觉得撤军之事不必再拖,在中山国布局之事虽然重要,却并非能够影响整体的绝对要事。我们的重点在钜鹿,在廮陶城下,只要能引诱其大军进入钜鹿郡,那么我们的策略就完成了一半。”
刘和有些不甘的说道:“还是希望整个过程能更如我们所愿,叛军进入钜鹿时兵力折损的更厉害,更急迫一些。现在若是如你所言,他们极有可能在中山国获得比较充分的粮草补充,那么后面的仗,就难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