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以来,南阳郡的黄巾余部几乎被大军扫荡一空,刘和也在抓紧时间拿着朱儁的军令调派人手补充部曲。
刘和先是将自己麾下所有部曲交给王越统领,而后又将另外补充的一些兵卒凑了五百人让程普统领,韩当为其副手。自己只留了父亲的亲信家臣尾敦率领的五十人。
“德谋、义公,你二人曾斩杀贼首,立下大功,此次随我北上冀州之后,我便让家父立即给安排职务。你们心中可有何想法?”
程普和韩当听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忙一起拱手称谢。
刘和笑着拍拍二人的手臂说道:“你二人乃是幽州人,可能因为家父曾在幽州任职的关系,我对幽州人感觉十分亲切。家父身边缺少懂得行伍的军阵猛士,到时候要多依赖你二人了。我会先推荐你们担任兵曹史,先协助家父整顿地方。”
程普和韩当一听,十分高兴。他二人家中也不过是小吏出身,又不曾研习经学,只能走武人的路子。虽然立了大功,但是若论封赏,给个县尉就不错了。现在听刘和的言语,会将他二人推荐给刘虞这等宗亲大吏,而且还定会重用,这让二人如何不心花怒放。
最早之前孙坚还曾找过二人闲聊,因为孙坚对他们两人的武勇也很是欣赏,也说过如果有机会会向朱儁推荐,到时候叛乱平定了也会有个好的封赏。现在不知何故,孙坚自身都没落下封赏来,更何况他二人呢。
现在刘和亲口允诺,二人高兴之余,自然也十分感激刘和的赏识。韩当忍不住问道:“不知咱们何时北上?”
刘和看着营门外归来的黄忠,笑着一指营门方向说道:“咱们等这位黄军候整顿好兵卒之后,咱们就出发。”
程普和韩当顺着刘和手指方向看起,只见黄忠领着一队兵卒,押解着上百名贼寇向营内走去。
“为何非要等此人?”韩当的口吻有些不屑之意。
旁边的程普虽未讲话,但是从表情来看也有类似韩当的疑问。
若论军功而言,本次平叛程普和韩当所立的功劳不亚于黄忠,不过人家是本地太守秦颉帐下之人,已任职比六百石的曲军候。而程普韩当两人因为早前征募他们的上官阵亡,虽然也有阵斩贼首的功劳,却无晋升,依旧还是屯长。正是因为刘和这几日让其二人统领了新整编的部曲,他二人才得以升任军候。
刘和笑着说道:“这位黄军候步战之武可与子度一较高下,而且射术无双。”
程普和韩当一听,心中还是忍不住惊叹。那王越的武技他们是较量过的,真可谓是步战无敌。听闻刘和说着黄忠步战与王越是一个层次,那武技自然是高出他二人许多。虽然难以相信,不过既然刘和这么说,他们未曾亲眼所见,也不好反驳。
不过北疆幽燕之地的勇猛之士,几乎每个都是射术精湛,刘和说黄忠射术无双,程普和韩当二人就心有不忿了。
韩当冷笑一声,出口说道:“若论射术,我倒是想跟这位黄军候比试比试。”
刘和笑意盈盈的看了韩当一眼,也不多说,只是让身边亲卫去请黄忠来一叙。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黄忠迈着大步来到刘和身前,拱手见礼之后,出声询问。“不知刘参军召唤何事?”
刘和拉着黄忠坐下,亲切的说道:“我过几日将率军北上冀州,朱中郎已经答应再调派一千兵卒随行。我见黄军候勇猛无畏,深谙行军之道,便向朱中郎和秦太守请求,让黄军候随行统领。”
黄忠听罢后,说道:“只闻参军不日即将领兵北上,我却还未曾听到调令。”
刘和笑着解释道:“朱中郎和秦太守已经答应,想来因为分派兵卒还需要些时日的关系,估计也就还没跟你提起。此乃军机要事,我绝不会诓骗黄军候。”
黄忠赶忙站起身,肃容正色的说道:“绝无怀疑参军诓骗之意。”
刘和摆了摆手,说道:“此乃是玩笑之语,黄军候莫放心里去。”
黄忠脸色微微一红,面色有些尴尬的跪坐一旁,不再言语。
刘和直到此时在才真正的近距离,认真仔细的观望黄忠一番。还真是人如其名,无论从外貌,亦或者行为神态,皆给人忠厚正德之感。
“本次北上,虽说大体上来由我调遣,但是军阵行伍之中,还需在坐的几位担任起统领之职。到时候冀州黄巾之乱平定后,冀州有家父和皇甫中郎提携,朝中亦有三公九卿等大人相助,定然不会辜负诸位之功。届时不敢说比千石的高官,至少在那燕赵之地,郡内和县内的官职还是必然会按功封赏的。”
刘和这番话说的难免有些显摆家世之意,不过现在的刘和无论是年龄、资历、身份、地位都没有达到足够服众的地步,面对几位军中拼杀出来的悍勇猛士,刘和也只得假借自己父亲的身份地位来利诱。程普和韩当目前尚无故主,一切好说。至于黄忠,因为刘和也不清楚那南阳太守秦颉与他的关系是何种地步,所以只能是把封功拜职的事情说的尽量十拿九稳,也希望借此让黄忠生出好感。
程普、韩当再次向刘和说出一番感激之语,而旁边的黄忠木讷的拱了拱手之后,说道:“为朝廷社稷平定叛乱,乃是本分。无论是否有功劳赏赐,忠亦定当竭力报效。只是家中独子体虚易病,叛乱平定之后,我需归家照料,届时还请参军多多担待。”
听完黄忠的话之后,刘和眉头一皱。“黄军候家中独子乃在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