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行!话也不怕说开了!今天咱们新仇旧怨一起算,看我不好好教训教...”司徒才的狠话戛然而止。
一柄幽蓝色的弯刀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耳边传来一声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声音:“少爷说,滚。”
司徒春余光瞥了一眼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一身黑衣,胸前一抹云纹的护卫,冷笑一声:“云陌行,吓唬谁呢,我知道你云家的阴云卫厉害,可我司徒家的血衣卫也不是吃素的!”话音未落,云陌行身后凭空出现了两个全身红衣的杀手,二人一左一右,手中狭长的暗红色匕首都抵在了云陌行的背心处。
见云陌行也被制住,司徒才顿时心中大定,料那云陌行定然不敢再命令阴云卫有所动作,于是继续叫嚣道:“怎么样,不敢动手了吧?我告诉你云陌行,你和你大哥一样,都是寒枫男儿的耻......”
“杀了他。”云陌行的声音再无一分醉意,冷彻的不带有一丝温度。
司徒春的瞳孔瞬间收缩,灵气瞬间充斥双手,一掌击在司徒才肩上,将司徒才打的倒飞出去,撞碎了半排的桌椅才摔在了碎木堆里。
司徒春自己也借着反震之力瞬间滑出,幸亏他反应快,及时将司徒才打飞,才使得司徒才堪堪避过了阴云卫的刀锋,若是他反应再慢上一丝,只怕此时司徒才已经人首分离,命丧当场了。
司徒春万没想到云陌行真的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命令死卫下杀手,怒声吼道:“姓云的!你疯了!我弟弟要是死在这,我看你云家怎么和我们司徒家交代!”
食客们被吓得四散奔逃,原本热闹的酒楼瞬间就冷清了下来,赶巧店小二拎着酒从酒楼后院儿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看着屋内四处散落的桌椅一时竟呆愣在了原地,继而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云陌行已经出现在自己身边,手里一轻,原来是手中的酒坛已经被其拿在了手里。
一掌拍开泥封,云陌行满意的灌了几大口,似是又恢复到了之前醉醺醺的模样:“报复?司徒春,我是云氏少家主,你不过是司徒家一个庶出的公子,莫非你还真觉得司徒家会为了你们兄弟二人和我云家彻底撕破脸面不成?这个损失,你司徒家只怕还承受不起。”
司徒春顿时僵在了原地,因为云陌行的话是真的说进了司徒春的心里——虽然明面上来看,自己和眼前的云陌行同为各自家族的公子,但是司徒家算上自己和弟弟一共有八位公子,自己上有大哥三哥善于经营算计,下有修行小天才八弟,自己和弟弟将来想要继承家主之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反观云陌行呢?云家家主云寒仅娶一妻,再无妾室,至今只得子二人,皆是天资卓越之辈,人称寒枫双龙,就是眼前的云陌行和他自甘堕入魔道的大哥云天问;云天问投身魔道又下落不明,自无可能再继承云家家主之位,也就是说云陌行是云家家主的唯一继承人,而自己兄弟二人对于家族来说不过是两个闲散公子罢了,将来某位兄弟继承了家主之位后,自己若是修行上小有所成,就会被列为家族长老,留在族中教导后辈;若是自己的修为进展缓慢甚至止步不前,那就只能被遣出主家,去往苦寒之地担任分家的家主,与流放无异。
司徒春几乎可以肯定,这座酒楼四周起码有两位以上的云家长老潜伏在暗处时刻保护着云陌行,若只是教训一二,让云陌行吃些苦头倒也罢了,一旦自己真的伤及了云陌行的性命,自己和弟弟决计是走不出这座酒楼的。
云陌行又灌下一大口酒,摇摇晃晃的往外走,从司徒春身边路过时顿了一顿,轻声道:“你司徒家和我云家向来不和,你敌视于我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告诉你,没有人可以侮辱我大哥,今天我给你司徒家一个面子,再有下次,我会让你永远没机会见到你弟弟。”说完,拎着酒坛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酒楼。
司徒春张了几次嘴,也没能说出两句找得回面子的话,悻悻的走过去扶起了司徒才准备打道回府,却发现那两名血衣卫还呆呆的站在方才云陌行歪坐的椅子旁边,不由得呵斥到:“你们两个!人家都走远了还在那里站着做什么!废物!饭桶!连个酒鬼都制不住!家族真是白养你们了!嗯?说话啊?!”
司徒春骂了几声,却见那两名血衣卫毫无反应,更为火光,气冲冲地走过去推了二人一下,那两位血衣卫登时倒地,司徒春伸手去探,哪里还有鼻息在,已然是生机全无,司徒春只一瞬就面色苍白,满脑子只余下一个疑问——他什么时候出手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