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娣紧紧地依偎在冬冰高大如山的胸怀里,白皙的小脸上荡漾着甜蜜的微笑。“表哥,你比老黄牛的力气还大吗?”
冬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道,“老黄牛力大无穷,表哥没法跟它比!”
招娣戏谑道,“表哥就是大黄牛,力大无穷犁田头!能耕地来会拉车,还会追撵小母牛。”
众姐妹随声附和,笑得手舞足蹈。盼娣一不留神,被地上的一根枯枝绊了一下,蓦然跌倒在了地上,背上的一小捆柴禾正好压在了她的身上。
冬冰放下暖娣,一步飞掠到了盼娣的面前,搀扶起了盼娣,替她解下了背上的柴禾。“盼娣妹妹,摔伤哪里了吗?”
盼娣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若无其事,“表哥,我一处也没有受伤,全怪这根讨厌的树枝。”她凶巴巴的把地上的树枝踢进了草丛里。
他把盼娣抱到了大黄牛的背上,“你摔了一跤,就让大黄牛把你驮回家吧!”
暖娣大声嚷嚷,“表哥,我也要骑黄牛!”
冬冰语重心长,“大黄牛今天被土蜂蜇了许多口,它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咱们不能再骑它了!”
暖娣小嘴噘成了一个酱油瓶,满脸不高兴,“你是在骗人!大黄牛根本没有受伤,为什么二姐就可以骑黄牛呢?”
冬冰一手抱起暖娣,一手抱起地上的柴禾,“大黄牛被土蜂蜇了许多口,它也很可怜哦!你二姐摔了一跤,我才让她骑在了牛背上。”
暖娣不依不饶,“大黄牛喝了你的鲜血,你已经治好了它,分明就是你偏心,就是你不想让我骑!”
冬冰话锋一转,“你们千万别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的姑妈,否则她又要担心了!”
暖娣黢黑的大眼珠滴溜溜滚动了几圈,“你用砍刀割伤了自己的手腕,把鲜血喂给了大黄牛和姐姐们,不让她们睡懒觉,我一定要告诉姑妈,让姑妈打你一顿。”
冬冰仰头大笑,他对这个淘气的小表妹无计可施,“小妹妹,只要你不把这件事告诉姑妈,等到下个周末,我买很多的糖糖给你。”
暖娣听到有糖吃,她咯咯娇笑,“要买多多的奶糖哦!表哥不许骗人!”
冬冰吻了一下她胖嘟嘟的小脸蛋,“只要盼娣妹妹听话,我不但买给你奶糖,还买给你饼干和巧克力。”
冬冰的舅舅秋山和舅母菜花正好从地里干活回来,秋山喜笑颜开,“冰儿,今天的收获真不小嘛!晚上又有下酒菜了。”
菜花接过暖娣,“真把你表哥当成大黄牛了,他背着那么多东西,还要抱着你!”
盼娣咯咯娇笑,“表哥最厉害了,他用鲜血喂醒了姐姐们和大黄牛。”
莱花不明所以,她轻轻地拍打着暖娣身上的尘土,“真是个调皮捣蛋的丫头片子,早上才穿得干干净净,现在就弄得一身泥。”
招娣小声说道,“老爸,我们把柴禾与猪草全部送给姑妈家了,你不会生气吧!”
秋山喜笑颜开,“姑妈把你们当成了亲闺女,还分什么她家我家,以后咱们要尽力帮忙你姑妈,让她在家好好养病。”
冬冰与表妹家只隔着几十米远,站在这边喊话,那边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两家亲热得如同一家人。
她们回到家里,各人拿着自己的衣服,到龙眼河里痛快淋漓洗了一个冷水澡。
冬冰来回挑了几担泉水,倒满了水缸,又把柴禾码放在了院子里。
几个小表妹身上洋溢着一股洗衣粉的清香,她们围成一圈,用手把蜂儿从蜂巢里挤了出来。
冬冰从洒坛里打了一些谷子酒,倒入装有大土甲的玻璃瓶子里,土蜂们吐着毒液,酒瓶里冒起一股股浑浊的浪花。
冬冰盖紧瓶塞,这可是止痛疗伤的灵丹妙药,他把药酒放进了储物柜里。
他又把一竹篓烧死了的大土甲倒在了一个簸箕里,快速利索挤干净它们的内脏。
秋菊烧沸了一锅菜籽油,煎炸着大土甲,一个个土蜂被煎得全身金黄色,如同一堆细长的黄金。
秋山夫妇牵着焕然一新的暖娣,有说有笑走了进来,秋山用手抓了一个煎好的大土甲,放进了嘴里,他赞不绝口,“又香又脆,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