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郎掷地有声,“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要是我背叛了你,就让天打雷劈,就让”
李半仙慌忙伸手蒙住他的嘴巴,“玉郎,快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我相信你的一片真心,更相信你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李半仙瞥了一眼冬冰,“冰儿,你就当我俩的主婚人吧!千万别喊错了礼仪哦!”
冬冰虽然没有结过婚,但是他见惯了村里的结婚礼仪,“师傅,你放心好了!我虽然没有吃过猪肉,却见多了满村跑的胖猪,包准让你俩满意。”
李半仙杵了一下冬冰的额头,“臭小子,别拿师傅开完笑了,赶紧主持吧!”
冬冰朗朗有声,“今天师傅李半仙和师公陈玉郎结为伉俪,天地为证,他俩将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一辈子!”
冬冰指着李半仙,“师傅,你爱陈玉郎吗?无论将来的道路多么坎坷和曲折,你愿意与他白首不离吗?”
李半仙如同一个娇羞的小女生,满脸红云,声如蚊虫,“我爱玉郎,更愿意陪他共度一生。”
冬冰戏谑道,“师傅,大声一点,我们听不见啊!”
李半仙抬起头来,声音宏亮,“我爱玉郎,永远要跟他在一起,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冬冰又把同样的话问了陈玉郎一遍,“师公,你愿意娶师傅为妻吗?愿意与她比翼双飞吗?愿意与她生死相依吗?”
陈玉郎全身哆哆嗦嗦,声如宏钟,“花儿是天,我是地,我愿意当她的奴隶!我俩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生生世世不分离!”
陈玉郎的声音感天动地,直冲云霄,久久回荡在密林中。
冬冰继续主持着俩人的特殊婚礼,“一拜天地!夫妻对拜!”
李半仙搀扶着陈玉郎完成了简单的婚礼,“现在你已经成了我的丈夫,咱们回家吧!”
蓦地,陈玉郎全身痉挛,口吐白沫,“花儿,你终于成成了我我的新娘,我我再也不不后悔了”
陈玉郎话未说完,便倒在了李半仙的胸怀里,李半仙号啕大哭,“玉郎!玉郎!你怎么了?”
冬冰用手搓捏着陈玉郎的百汇穴和人中穴,“师傅,他只是晕厥了过去,很快就会醒来。”
李半仙声音哽咽,“冰儿,他再也不会醒来了!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也永远离开了人间!”
陈玉郎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全靠强大的生命力支撑着他,因为他还有心愿未了,还没有实现他几十年来的梦想。
陈玉郎的身体慢慢变得僵硬了起来,他面带微笑,似乎没有忧愁和烦恼,更没有遗憾与失落,如同正在沉沉睡去。
李半仙把陈玉郎的尸体平放到草坪上,她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精致的犀牛角梳子,小心翼翼梳理着陈玉郎的长发。
她起初小声哽咽,接着就是号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震天撼地,“玉郎,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为什么咱俩才刚刚相遇,就要抛弃了我?”
李半仙哭得呼天抢地,“天呀!该走的人不走,不该走的人却走了!你为天不公枉为天!地王菩萨!该留的人不留,不该留的却长命百岁,你没有公平正义枉为菩萨!”
冬冰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也是一阵伤心难过,几滴豆大的泪珠挤出了眼眶,他小声劝慰着李半仙,“师傅!你老人家节哀吧!人死不能复活,千万别气坏了身体。”
李半仙泪如泉涌,她本以为能与陈玉郎度过幸福的后半生,没想到祸从天降,眼镜王蛇又夺走了爱人的性命。
难道这也是天意吗?上天注定她俩这辈子无缘在一起,即使俩人重缝,也会稍纵即逝。她俩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相交在一起。
李半仙双手轻轻地抚摸着陈玉郎伤痕累累的脸庞,“玉郎,全是因为我,你才会吃尽苦头,受尽折磨!”
李半仙说得一点不假,要是她当初有勇气回到陈玉郎家,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陈玉郎就不会绝食,他家也不会失火,他们俩人就能比翼双飞。
可是世间没有如果,只要一脚踏错,就会步步走向错误的深渊。
李半仙悔恨交加,全怪自己当时年青不懂事,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爱人推向了深渊。
李半仙如同一个大力士,她弯腰把陈玉郎扛到肩膀上,大步流星踏上了蜿蜒曲折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