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断定这个人就是陈玉郎,就算是掘地三尺,她也要找到这个令他梦牵魂绕的男人。
李半仙在房屋四周仔细搜索了大半天,可是没有发现陈玉郎的一点蛛丝马迹。
她挎上藤篓,扛起小药锄,走进了黢黑如墨的十万大山中。她经常在大山里穿梭,早已经练就了一双飞毛腿和夜视眼。
她就是一个神秘莫测的隐世高人,她能听懂各种飞禽走兽的语言,能与每一种动物成为好朋友。
她已经在大山里搜索了五六天,可是陈玉郎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一点音讯。
但是李半仙心有灵感,她知道陈玉郎就在她的身边,只是不想出来与她见面罢了。
冬冰听了李半仙的讲述,他隐约觉得这个野人就是陈玉郎。他慌忙说道,“师傅,我刚才看到一个野人受到了毒蛇咬伤,已经晕过去了,你快去救他吧!”
冬冰领着李半仙来到了野人的面前,“师傅,这个野人还会说人话噢!”
李半仙蓦然跪在了地上,把野人的头枕在了她瘦弱的胸怀里,她声音哽咽,“玉郎!玉郎!你怎么啦?你快醒来呀!”
冬冰指着陈玉郎的小腿,轻声说道,“师傅,他已经被毒蛇咬伤了,才会晕厥过去!”
李半仙凝视着陈玉郎小腿上的毒蛇齿痕,“不好!这是眼镜王蛇留下来的牙印,这种蛇的毒液见血封喉,剧毒无比,常人要是被它咬上一口,不超过半个小时就会当场毙命。”
李半仙配有各种治疗蛇毒的药物,可是时不待人,回到家里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她把嘴唇凑向陈玉郎的伤口,认真吮吸了起来。
冬冰慌忙劝阻,“眼镜王蛇的毒素见血封喉,难道你是不要命了吗?”
李半仙置若罔闻,“冰儿,别再废话连篇了!赶紧替我烧上一竹筒开水。”
冬冰砍断一根粗壮的翠竹,截了几根长竹筒,打来两竹筒清澈的溪水,他架起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把一竹筒溪水支在了篝火中。
李半仙一丝不苟、竭尽全力吮吸着陈玉郎身体里的毒液,她把吸出来的污血吐到了草坪上,翠绿色的草丛都变成了赤红色。一群小蚂蚁在草坪上来回穿梭,但是眨眼间的功夫,小蚂蚁一动不动,全部毒发身亡。
李半仙经过快半个小时的努力,基本上吸出了陈玉郎伤口附近的毒液。可是陈玉郎仍然紧闭双眼,似乎永远也不会醒来。
她吩咐冬冰,“赶紧把开水弄过来,替我扶着他的身体,别让他倒在地上。”
冬冰依言抓住陈玉郎的两肩,把他扶坐在了草坪上。
李半仙从衣兜里掏出一根银针,然后把银针放进开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再小心翼翼取出银针。
李半仙右手紧握消过毒的银针,左手扶着陈玉郎的额头,她快如电光石火,把银针扎向陈玉郎头部的百汇穴、神庭穴、大阳穴、风池穴敏感穴道。
才几分钟的功夫,陈玉郎悠然醒了过来,他睁开了血红的双眼,他如同已经沉睡了几个世纪,眼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俩人不约而同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李半仙声音哽咽,“玉郎,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当年不把事情解释清楚?”
原来这个野人就是陈玉郎,他并没有被大火烧死,全身重度烧伤,他在医院里躺了近半年的时间,虽然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他体无完肤,全身血肉模糊,由于当时医疗条件差,没有为他做置皮手术。
他如同一个妖怪,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见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悄悄地离家出走,经过近一个月的艰难跋涉,他又来到了十万大山中。
他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李半仙,只好隐藏在十万大山中,在黑暗中守护着李半仙。为了掩盖身上的疤痕,他在自己的周身涂满了黑色树汁。
他以十万大山为家,山洞就是他的房舍,饿了就吃山上的野果,间或也会猎杀小动物充饥。他把兽皮和树叶当成了衣服,变成了一个野人。
李半仙听了陈玉郎的讲述,她泪如泉涌,“玉郎!你真是我的傻玉郎!”
陈玉郎轻轻地推开李半仙,两眼含情脉脉,“花儿,我活着的时间已经不多,咱俩好好说说心里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