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撕开血肉的呲啦声,划过肋骨的咯吱触感令哈娜感到毛骨悚然,他站在几米开外的货架边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心里想道:“原来一个人的身体里有那么多的血液……还好我躲得及时,不然就要满脸是血了。”
不过即使躲得及时,哈娜的袖口也粘上了星星点点的红色血浆,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却发现自己仍然用头巾裹着。她再将匕首在衣袖上来回擦拭,擦掉了上面鲜艳的血液,试图将其收回到不知什么皮做成的刀鞘中。然而由于手上的颤抖,刀尖同刀鞘的口子错开了好几次,才将这已有一道刀下亡魂的匕首插到了刀鞘之中。
“呼……”哈娜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身上破旧又湿漉漉,还溅上了好多血沫星子,浑身满是红色斑块,袖口更是血迹斑斑的大衣,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衣架上一件件崭新又光亮的衣物……
两分钟后,锈迹斑斑的铁质大门从里向外打开,一个身穿卡其色两排扣关领束腰连帽长风衣,里面衬着件白色繙驳领衬衫,脚踏一双铝头马丁靴,背上背着一个灰色双肩涤纶背包,用头巾将头部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一双漂亮眼睛的女子从门中走出,她迈着急促的碎步,踢踢踏踏地从楼梯上跑下了楼,将仍躺在地上打瞌睡的绿色毛球萝卜一把捞了起来。
这糊涂的小家伙好像才刚刚睡醒,睁开了朦胧的豆状双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它好像对哈娜打扰它的睡眠感到很不满,两个爪子在哈娜手心里不停挠着,似乎在为哈娜打扰它的睡眠而感到不满。
忽然,它停止了自己玩闹一般的微微抗议,在厚厚绒毛遮盖下,有两只耳朵一样的两团绒毛突然炸了起来——它一定闻到哈娜手上鲜血的味道了。
萝卜的两只黑色的小眼睛顿时咕噜噜地转动了起来,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整个球都变得紧张兮兮的,全身的柔软绒毛都炸毛了,从一团小毛球变成了一只小刺猬……
它又仔细嗅了嗅哈娜手上的血味,发现不是哈娜的味道,它仿佛松了一口气,全身炸起的硬毛又软了下去,从哈娜的手里挣扎着爬出,爬到了她的肩膀上,钻进了她背上的宽大兜帽里。
哈娜也没有空注意萝卜到底跑哪儿去了,反正根据多次的经验,它是不会跑丢的……她赶紧将收银台上堆着的东西一股脑儿全装进了背上的双肩背包里。
这个背包高50cm,长30cm,宽15cm,有两层空间——一层装的是食物和补给品,另一层则装子弹、工具、笔记本、衣物和其他冗杂的物品。她将破旧绿毛兽皮里裹着的东西全都迅速装到了包里,由于从一旁的工具架上又顺来了一个枪套,哈娜现在不必将她的长柄手枪装在背包里了,而是可以挂在腰上,随时都能够拔出射击。
除此以外,她还从架子上顺了一柄可折叠的铲子,就挂在背包的左边肩带扣上,而另一边则挂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布袋,里面放着她的战术目镜。
尽可能往包里装了一些食品和补给品后,她将背包带上挂着的那柄铲子取下,伸展开来,使劲地用锋利的那头砸着收银台上放着的收银机,将用厚实的木头做成装置硬生生凿出了一条长长的裂口,她将收银机横过来晃动着,一枚枚银光闪闪的银币从裂口中蹦出,丁零当啷地落在地上和收银台上,银币如同决堤的河流,很快堆满了半个台面。
她从口袋中拿出另一个白色的帆布袋,一手撑着袋口,另一只手伸到台面上,几下将这些亮闪闪的硬币扫到了袋中,装满了沉甸甸的一袋子,挂在了她的腰带上,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轻轻的叮当钱响声。
“嗤……”